街口骑来两匹高头大马,马上各坐了一个青须少年,一个穿绛紫一个穿玄黑色,皆是通身的绫罗绸缎,腰上悬玉挂剑,富贵逼人。两人身后是一排奴仆跟着小跑,殿后的则是四个轿夫抬着一顶石青色的轿子。
其中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跑得极快,饶是宽街这样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宽阔道路也让一些行人来不及躲藏。
骑在马上一袭绛紫衣衫的少年扬起鞭子就骂道:“没长眼还是没长腿?看见爷不会躲着点?”
一个被马脚踢到的老妪正要哆哆嗦嗦爬起来,又被涌过来的奴仆挤倒。玄衣少年忍着不耐说:“赏她点铜板快把人拉走!”
立马有个奴仆从兜里撒了满地的铜板,只见老妪齁着背颤巍巍一个个捡起,甚是可怜。
本来懒洋洋的家奴已经端着笑脸冲出来打千问安:“国公爷,四爷好,不是说要在寺庙里住几日的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额娘什么毛病?”
刚刚踢着人的少年不耐烦地说着,却听轿子里传出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要不是为了你姐姐,我犯得上去去那个碧云寺叩这么多头吗?”
“叩着人了吗?全是白瞎,人家大师根本不在!”
少年轻蔑一笑,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奴仆背着手不进门却往外跑。
“三哥,你去哪?”
玄衣少年跟着下马要追上去,他哥哥伸手拦住他:“我去和小王爷喝酒,你别跟来。”
说完他扬长而去,玄衣少年一脸不信,回到石青色轿子旁赔着小心说:“额娘,三哥是不是又……”
“哼,你管他干什么,你还不如他呢!”说完敲敲轿子,就有家奴指挥着轿夫把轿子抬进大门。
玄衣少年一脸尴尬地在门外站了半晌才叫上自己的奴仆讪讪进门。
这一幕自然也是落在了威武等人眼里。
“唉,这格格是好人,可那小国公爷和福晋太太哦……”
茶摊老板这一声感叹引来了珍珍的好奇,“老板,刚刚过去的就是小国公爷吗?”
老板拎来一壶热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酥糖塞到珍珍手里。
“小闺女聪明着呢,正是!来,叔叔请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