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一嘟嘴向青松道长撒了个娇:“道长叔叔每月都来一次,看着我长大,他才不会跟我计较。”她话锋一转,“妈,你到是说啊,这个小偷怎么办?”
高岚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顾匆匆身上,她懒懒扫了顾匆匆一眼,然后看向前面的顾思书,也不顾在场人,直接向顾思书道:“你带回来的?”
顾思书敢怒不敢言:“妈我哪里知道她这样的人,我带她回来,她转头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
“闭嘴。”高岚蹙眉,“也不嫌丢人。什么东西都往家里领——又没钱开房了?”
她抬头看特瑞特:“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特瑞特温文尔雅一笑:“在下是这位顾小姐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
“哦,这么说,是我这个儿子带了这位顾小姐来?然后顾小姐又带了你过来?”她在国内外活动多,对于在国内混的这些衣冠楚楚的外国人都有种本能的鄙夷。
此言一出,如同当场给了顾思书一巴掌,他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瞪了顾匆匆一眼。
顾匆匆一直看着高岚,身体虽然不能动,扣在她肩上的手仍然压制着她,但胸口温热而激烈的鲜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涌到脑子里。
脸上的肌肉一点一点僵硬,眼睛里面有温热的气息,却不是眼泪的感觉。
见到了吧。
她心里一个声音说。
曾经看过的电视里,初次相见的母女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感应。
所以她没有化妆,没有修饰,也没有修建过头发,如果前面那个人有一丝一毫还曾经念过交换出去过的那个女儿,那一定会从彼此之间零星的相似感觉到一丝血脉的牵挂,小说里不都是这样讲的吗?
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收紧,缓慢的艰难的,手腕上的手环仿佛感触到她汹涌的情绪,缓缓自手臂滑向手腕。
你所曾经微薄的希望,不过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却像等待了一个世纪。一个四岁孩子在雪地悄悄堆一个雪人,将带着体温的围巾挂在它脖子上,悄声叫着它妈妈,祈祷着它像隔壁姐姐课本说的雪人那样会偷偷溜进屋,将她捧在怀里,唤她一声宝贝,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丫头看人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
高岚又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是属什么的?”
顾思书听见母亲问话,立刻老实回答:“我看过资料,她是属蛇的。”
高岚眉心顿时一蹙。
“不是说了今年我和属蛇的犯冲吗?”她退了一步,看周围的服务人员,“还都看什么,还不快都散了,一会客人来一起跟着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