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特楠采用的是“猴爬杆”的方式。
他伸直双臂,只用双手抓住树干,弯曲双腿,用双脚紧蹬树干,将自己稳稳地挂在树上,然后有节奏地倒动四肢,如同一面稳速上升的旗帜,相对较快地攀升而上。
这样爬树很危险。另外,如果不是臂力过人,也很难采用这种方式。但是,如此攀爬,不仅看着非常专业潇洒,而且速度也快。
再看木垚这边,采取的是“浣熊抱”的方法。
他弯曲手臂和双腿,如同一只抱住“妈妈”的浣熊一般,紧紧将自己箍在树干之上。
他的胸腹紧贴着大树,往上攀爬的时候,动作是这样的——双臂上爬的时候,双腿紧紧夹住树干;双脚上挪的时候,双手牢牢抱住树干——他就像一只大蛤蟆,一窜一窜地缓慢上行。
这种方式——不仅难看,攀升速度也慢,不过倒是相对安全——一般情况,这样爬树的多半都是门外汉。
如此观战,胜负之状,毫无悬念。
西特楠率先爬到主树干的分叉处,然后翻身上去,稳稳站到树杈中央。
过了片刻,大家等到木垚也安全站到了主树杈之上,才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不用爬太高,就砍一些相对较粗的树枝吧。”叶静仰着头,朝上喊道,“这样通过较大的截面,也好判断树木的种类。如果真的是我们看错了,也就不用拿去鉴别——省的让木垚白白挨打。”
叶静继续着柳依烟和木垚的玩笑话。
“好!”西特楠和木垚在树上同时回应。
“垚哥,你可别坐到树枝外头砍啊?别连你一起掉下去。”西特楠一边打趣道,一边骑着一条较粗的树枝向外移动。
“知道。你真当我傻啊?你也小心点吧。”木垚说着,做着和西特楠一样的动作。不过,他在树干上移动的时候,看起来更谨慎,不似西特楠那般放松。
“行了,楠哥,我感觉你那个位置差不多了。”叶静在下面嘱咐道,“木垚,你到那里也可以了,可以动手砍树枝了。”
木垚和西特楠二人,听从指挥,吭哧吭哧地砍起树来。
“你俩看着点儿,别被砸到了。”西特楠喊着,没有三两下,已经要把树枝砍断。
“看着呢!你自己注意安全吧。”柳依烟抬头喊道。
再看木垚,并没有像西特楠那样双手持刀砍树,而是用左手抓紧树枝,单用一只右手挥动青铜消防斧,却是斫得有些吃力。
这都是一些质地极密的好树,哪能砍伐得那样容易呢?——也就是西特楠天生神力,看着轻松些罢了。
当西特楠已经跳回地面,正在用刀修整刚才砍下的树枝上多余的小枝杈,木垚才将他负责的那一棵树上的枝丫砍下。
“楠哥好牛比,不但上树快,砍树也快。看来我真的只适合当个‘大肉’了,有点不甘心啊。”木垚情绪不能说特别不好——因为队友厉害,也是值得高兴的好事……
“我怎么闻见这么大醋味儿?”西特楠使劲吸了两下鼻子,一边说着,一边修砍着木垚砍下的树枝。
“楠哥这是说你打翻醋坛子了。哈哈。”柳依烟笑着上前说道,“咦?还真是有醋味啊。”
“刚才在树上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还以为是错觉呢。”西特楠说着,瞄了一眼削得比较直溜的树枝——就像一个有经验的老木匠察看自己刨的木料是否平整一样。
“就是。这是怎么回事?”木垚走近,也嗅到一股酸香气息,才知道大家所言不虚,打消了西特楠逗他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酸枝’的由来?”柳依烟说着,看向叶静。
“对。”叶静点头,解释道,“新伐的‘酸枝木’正是因为有这种酸酸的醋香气味,所以被叫做‘酸枝’。当然,这只是云豹州一带的俗称。在北方,它们被统称为‘红木’。”
“红木我听说过,印象中好像是老贵了!”木垚一听值钱的东西,两眼就放光,“要不咱们多砍点儿,回去做一套红木家具吧?”
“可别扯了,你会做家具啊?”西特楠看着木垚问道。
“会做也带不到现实里——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儿吧。”柳依烟看着手中的两截树枝说道,“仔细一看,这两个还真是有一些细微差别,左边这个树心儿发暗红色,右边这根就有些泛白。”
大家闻言凑近观看,的确是如此。
“嗯,我想这很有可能就是‘壹之花枝’和‘贰之酸枝’。”叶静环顾着四周说道,“附近再没有相仿的树木了。”
“行了,别光顾着欣赏了。我拿去找绿大伯鉴别一下。”木垚说着,接过两根去掉细条和叶子的树枝,“那就辛苦你们,继续找下一棵树吧。”
“行,那垚哥你小心别挨打啊。哈哈。”柳依烟笑着朝木垚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