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把依然新鲜的泥土从包装纸里拿出来,然后放到手里。
顾宁看着那块泥土在他的手里拍打团捏,丢来丢去,眼花缭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小床上已经被放了一只圆滚滚的胖兔子。
而景安已经不见了。
顾宁扭着头,看着那只胖兔子,眨了眨眼睛。
很久以后,已经退休的顾三爷在新任霸道总裁顾宁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只被玻璃密封起来的小泥兔子,立刻认出了这是景安的手笔,于是问他:“这是你爹送的?”
顾宁说:“是。”
“什么时候送的?”他怎么不知道?
顾宁说:“周岁的时候。”
顾三爷嗤笑:“你倒记得清楚。”
顾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说小孩子三岁以前的记忆都被清除了,没人找得到,它只会存在于潜意识里。可是顾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安对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他当时不懂得,却好像都记得。
顾三爷哼笑一声:“你倒是有良心。”
顾宁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冥冥之中确实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晚上顾三回来的时候,和景安互帮互助地洗了个澡。
景安想起今天宴会上,忽然问他:“今天你在和谁吵架?”
顾三享受着他的服务,舒服地躺在浴缸里,说:“我跟谁吵架了?”
景安“唔”了一声,道:“就是那个胖胖的大叔。”
顾三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一样,立刻说:“别跟我提他,他也配和我吵架。”
景安皱眉:“他欺负你了?”
顾三哼笑一声,道:“景安哥哥,你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景安满是泡沫的手揽住他的肩,把他扭过来,看着自己,在他耳边说:“再叫一遍。”
顾三一愣,然后忽然笑了,用指尖轻点着景安的肩膀,笑的魅惑,轻轻咬出四个字:“景安哥哥。”
景安耳朵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接着说,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儿?”
顾三瞪他,这家伙合着让他叫哥哥就是为了听着过过瘾是吗?
他还以为他是开窍了。
不过他也习惯了这个人不同旁人的脑回路,只说:“那人是个暴发户,不知道今儿是走了谁的关系进来的,竟然到我面前跟我说要拿他孙子和虞儿结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