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走是近路?”
张晓抬高光柱:“对。爬上去,再从另一面下来,直接就到村口了。”
光线晃过,半山坡上的树影凌乱,黑黢黢一片。尧曳仰头看着,感觉涉及到了打车时总会面临的问题。
当出租师傅问你要走哪条路时,你会选择最近的路,还是最快的路。
往往最近的路,它快不了。
深一步浅一步地落着脚,尧曳问:“草里会不会有蛇?”
张晓说:“我在草里没见过蛇,要有也是海里有海蛇。”
隔了一会儿,他说:“不过这些树都是野生的,从不打药,毛毛虫挺多的。”
手里拽着的手顿了一下,张晓好笑地回头看,尧曳紧张地问:“是绿色的软爬爬的那种毛毛虫么?”
张晓说:“绿色的菜青虫还好,烦人的是一种浑身长刺的毛毛虫,掉到身上又疼又痒,拿掉之后能肿一片。”
尧曳把另只手也伸过来,一起拽住他的手掌。她贴着他犹犹豫豫地说:“……要不我们明天白天去打电话也行。”
“蛇也怕虫子也怕啊。”张晓念着,捏捏她的手指,笑了一下,“不逗你了,放心吧,这天气树叶都枯了,虫子都死光了,蛇也冬眠了。”
“真的?”
“真的,前面没多远,很快就上去了。”
爬到坡顶就好走了许多,一条细窄的土路已经被人脚踩平了,下坡的路也是如此。到了山坡底下,还离着下方公路有截距离,一道高高的围墙拦着坡上的沙土和碎石。
张晓先扶着墙头跳了下去,然后转过身来。
尧曳蹲在墙上,跃跃欲试。
张晓打量了下高度,说:“你别跳了,我抱你下来。”
他把手电筒搁在地上,举起双手:“下来吧。”
尧曳往下一窜,胳膊被稳稳托住了。
张晓没有立即将她放到地面,他保持着托举她的姿势,仰头看着她的脸。
尧曳动了一下,鞋子向后踢到砖墙,细碎尘土落下来。她好笑地说:“干嘛,喜欢我高高在上啊。”
张晓望着她,评价说:“我的力气还可以的。”
尧曳:“所以呢。”
“我们这边有个习俗,结婚的时候新娘子脚不能离地。你这么轻,把你从车里抱到屋子里,还是没问题的。”
尧曳笑着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结婚这么举着我傻不傻?结婚的时候都是公主抱。”
张晓点了下头,胳膊收缩将她放下来,脚快要挨地的时候,他一只手环住她的双腿,向上一抬,将她抱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