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知道的”,黑发蓝眼的青年如此说道,平静无风。
那种绝对的,百分之百的笃定,叫被承诺的人心里都一颤,只是很快她又将这异常略过去。
“谢谢……”她声音变小了。
“……不需要”,青年说。
锖兔的‘小迦夜’不再以妹妹自居,他想找一个反驳对方妄自将自己推离的理由,可锖兔对却对真菰说过‘一样珍视的人’的话,他有些后悔在信里写了那么多。
富冈义勇只好换个话题:“‘自愿’,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呀……不小心被鬼杀死了,然后对方给我血,我……”万隐迦夜把左手与右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又分开,说:“其实我早点死掉,就好了。”
早点死掉,虽然不会记得他们,可也不会叫以前认识自己的人——尤其是那个人,知道自己是鬼。
早点死掉,也不用叫自己这么难受。
如果早点死掉的话……她或许会更心安理得。
“对不起,添麻烦——”
万隐迦夜的攥起手,富冈义勇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就算是装作锖兔跟这个孩子说了那么多话,她想要的关注还是来自于她的亲哥。
富冈义勇想起自己踉踉跄跄跪在主公大人面前请求不要告诉万隐迦夜她兄长的事,发现,那是他这失败的人生里最正确也最有勇气的事了。
可是那样去做的原因,也不过是……他害怕她失望与厌恶的眼神而已。
所以啊,小迦夜,你不能——你绝不能——绝对不能将自己视为累赘啊!
明明你是希望。
“万隐迦夜!”
成年男性的声音贯穿进耳膜,万隐小姐睁大了眼,脖子上的肌肉僵住,她震惊地看着刚才吼她的男人——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听见这个人大声说话,这个人这么……
青年目眦尽裂,手上捏着桌子的一角,已经变了形成为碎块。
第一次看见他在生气。
“你听着,万隐迦夜,你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就算是!!就算是变成【鬼】——锖兔要知道你这么轻而易举地说这种话,他不会对你身为鬼苟且着而觉得羞耻,而是为了你轻而易举地说出‘死’而悲伤,你明白吗!!!”
“富冈……义勇?”万隐小姐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形,嗓子一哽,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