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莲捞起焯好水的肉块,斥道:“没有礼貌,我怎么教你的,你要叫小余哥哥!”
“哦,”粟烈说,“是他不让我叫哥的啊。”
董慈莲扫他一眼,明显不相信真实度。
“真的!估计是嫌叫哥显得他年纪大吧。”粟烈随口解释一句。被发出噪音的小水桶吸引,掀开遮盖的脸盆一看,是活蹦乱跳的青蟹。
“哇塞,今天什么好日子,居然有红烧肉还有螃蟹。”都是他爱吃的!粟烈搓搓手,抬脚往外走,“我去叫余敬之下来吃饭,这么好的菜,他不来多可惜。”
“站住。”董慈莲喊他,“小余去换衣服了,等会就下来。”她开火热锅,“这螃蟹是他上午拿来的。”
“他买的啊?”
“小余说是别人送他的,但我看啊,”倒油,董慈莲拿起冰糖盒,“就是他特意买的。估计有事要和我们说。等会吃饭你多听少说,千万别乱发言表态。”
董慈莲的猜想像一支箭,直击粟烈鼓鼓囊囊的心,攒得满满的欢喜如气球般破裂,泄个空。
十分钟前,他还感动,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没成想,这么小会儿功夫,他就变成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原来那本烘培书,与表哥要结婚来送喜帖时提来的茶叶酒水是一样性质。
那只是一样礼品,恰巧符合他的心意而已。
董慈莲的厨艺并没有因为她的猜想削弱,一桌菜色香味俱全。但粟烈的味觉却因此受大影响,连爱吃的螃蟹红烧肉,都食之无味。
亲爸粟雪庆第一个看出不对,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粟烈糊弄道:“吃太快容易噎,慢一点才能吃更多。”
闻言三人都笑了,余敬之拿一只螃蟹放他碗里,说:“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
“敬之啊,你别惯着他。一人两只刚刚好,你吃你的。”粟雪庆说,“小树赶紧去盛饭,我们都要吃完了,你一粒米还没碰。”
粟烈起身盛饭,回来螃蟹腿余敬之都帮忙卸好了。
他还帮忙敲,边说:“庆叔、莲姨,我要和你们说个事。这事吧,我有点自主主张,但我不想瞒着你们。”
粟雪庆董慈莲都好奇看着余敬之,唯有粟烈低着头在数米粒。
“什么事啊?你直说就是。”董慈莲问。
“我给小树报了烘培课,我想让他跟着老师学做甜点。”话落,粟烈往嘴边送的米饭掉得满身,余敬之连忙扯纸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