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谢晚月应声。
梁曼还要再说,赵伯敲门,说是老爷子有礼物送给谢晚月,梁曼去开了门,赵伯递给她一个红包,说:“晚月今年的压岁钱。”
谢晚月过来道谢,让他给爷爷带好。
赵伯又说:“行李收拾完,得走了,明义在外头等着。”
谢晚月去瞧梁曼,梁曼眼圈儿一红,说:“走吧。”
赵伯帮着将两个行李箱拿出来,谢晚月和梁曼拥抱,辞别,上车。
一路往机场驶去,沿途均是张灯结彩的过年氛围,别人都是阖家团圆,她却要在这样的日子里背井离乡。
下了飞机后,有车来接,谢晚月被安排上了第二辆车,车开了很久,晚上八点才终于进了万家大宅。
车门打开,迎面扑来一股凉气,脸上染了冰冰的水汽,抬头一瞧,竟然下雪了。
秦明义引她下车,进了大宅的门,看见的是一道巨大的影壁,上面雕有繁复的花纹,一旁是高大粗壮的树木,不晓得生了多少年,树枝铺得遮天蔽日,甚至铺到了外头,影壁后面是一片竹林,郁郁青青叶子趁着白色的积雪,在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好看。
万家是七进院落,秦明义带着谢晚月穿过长长的游廊进了主院。有人引领他们到西屋,秦明义退了出去,一人接了谢晚月脱下的衣裳,一人端了清水给她洗手,一人端了个小饭桌上来。
谢晚月默不作声地打量四周,这座宅子大约有些历史了,物件摆设大多都是旧式风格,让人恍若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小饭桌上是三碟子菜,一荤两素,外加一小碗糙米饭,一碗汤,谢晚月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很快就有人来收走小饭桌,屋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她眼皮沉重,想睡,又没着落,强撑着。
又过了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老妈妈,自称姓秋,名曼,说老太太醒了。
谢晚月起身,跟随秋曼往内室里去。她的心里莫名紧张,这座陌生的宅院和陌生的人让她非常不安。
内室的陈设很简单,但处处透着雅致,谢晚月只简单扫了两眼,便被床上的人吸住了目光。
那人身着月白中衣,半倚靠在床头,满头银丝用一支玳瑁簪子绾起,虽面带病容,但气质绝然,完全不似八十七岁高龄的老人。
“来,到这儿坐。”老太太向谢晚月招手,声音柔和。
谢晚月乖巧地坐到她身边,被她执起右手,任她在自己手背来回摩挲。
“路上累不累?”
“不累。”
“吃的合不合口味?特意按着你的习惯做的。”
“谢谢奶奶,我觉得很美味。”
“明年可以成婚了。”
“……”
“还不想成婚么?”
谢晚月回道:“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还是个孩子呢。”老太太微微叹气,“要辛苦你了。”
谢晚月乖巧地坐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老太太见她面色疲惫,让人带她去休息,谢晚月跟随来人退出。
待她出门,秋曼过来给万老太太递了杯水,说道:“从前只看相片就已经觉得很美,这会儿见了,更是觉得美,人又聪明乖巧,玉山有福气了。”
“太小了些,玉山已经三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