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子,还没有用膳呢,你去哪儿啊?”
“我去大娘那儿吃,不用管我了”。
连清澄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转眼已消失在院中。
白嬷嬷站在佛堂外远远便看见了她的身影,目色一定,不急不缓的迎了上去。
“老身见过三公子”。
“白嬷嬷,好久不见,您老人家身体可好?”
连清澄嬉笑着问她,两人虽同住一府,可白嬷嬷陪着大夫人在佛堂,是极少出来过的,自己没事的时候也几乎不往这边来,所以一年也不过只见上五六面。
“劳烦三公子挂念,老身一切安好”。
“嗯,大娘起了吗,可用过早膳了?”
白嬷嬷闻言,淡笑道:“回三公子话,夫人早起了,方才佛堂有客来,夫人正在陪客人说话。”
连清澄面上一软,故作惊讶道:“是吗?那可真巧了,我也进去瞧瞧,白嬷嬷,我想吃大娘这儿的桂花粥了,劳烦您去给我做一碗,正巧早上还没吃饭呢。”
“三公子喜欢,便是十碗,老奴也给您做”。
白嬷嬷躬身将连清澄请进去,请示柳纨霜一声,便将她迎进了屋。
连清澄走进佛堂时,阮芳瑶正在一侧坐着,脸色虽平静,眸底却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是被大夫人说动了?
她心神一闪,合起扇子走上前恭恭敬敬向主座上的人行了一礼,温笑道:“多日不见,大娘又年轻了”。
“呵呵,日日念佛,我还会记不得日子?就你这张小嘴会哄人,快坐吧。”
连清澄嬉笑着转身向阮芳瑶走去,两人相视一笑,皆没有说话。
之后的谈话就跟连清流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柳纨霜还是忌着连清澄的,三人又谈了些有的没的,到了柳纨霜念经的时辰,阮芳瑶和连清澄两人便起身告辞了。
“三公子没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并肩走在小径上,阮芳瑶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连清澄淡淡一笑,眨着眼说:“阮小姐若是想说,自会主动告诉我,若不想说,我勉强也没用不是吗。”
阮芳瑶微微抿起唇,秀面在清风吹拂中覆上几抹淡然,“三公子独具慧眼,芳瑶佩服”。
连清澄轻摇着扇子不置可否,从小到大,她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好话,如今早已木然。
良久,阮芳瑶看着她又开口,“桑儿的死不关我的事,那日沈太医给了我药方,里面有一味药难得,爹的药库中恰好有珍藏,我便偷偷潜进去拿了一钱,结果桑儿喝下药之后第二天便死了,我惊慌失措的跑去找沈太医,他看过药渣后便说那味药早已被人换过,我。。。。。。。。”
她说着说着忽然顿住,连清澄却是一怔,本以为她要说方才大夫人找她的事,却不想竟提起了桑儿,既然药已被人换过,那便说明,阮休伯早就知道桑儿中毒这件事了,大臣府中死了一个丫头不算什么新鲜事,而以阮休伯的意思,只怕是巴不得桑儿死,因为她一旦醒来,便能清楚的记起自己究竟是因何中的毒,到时受牵连的可不只是阮芳华一个下毒凶手这么简单了。
她忽然想起皇上撤旨不查玉兰花粉的事,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中的毒是千佛香?如果凶手真是阮芳华,那么她为何会向皇上下毒,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便是得了别人的授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情愿冒险,又能让皇上甘心吃下一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