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邝可凡走上演讲台,他一米八的高个子,帅气里带些清秀,以前就是女同学只见议论的目标,此时当然掌声雷鸣。
邝可凡带着他的标志性笑容,永远那么善意随和地道:“谢谢大家,我这首诗叫《梦》,无人的弦月之夜,在寂静田野里徘徊,细数星光下灯影,你从记忆深处走来。我轻轻地抚摸,抚摸你冰冷的影子,好害怕惊醒,惊醒后独坐的样子。袭来了大雾,突然让你的身影消失,我在田野里奔跑呐喊,可惜再也寻不到踪迹。我的心似绞碎,我的血若流干,猛然惊醒,开灯独坐,原来啊,是个梦。”
邝可凡真情流露,一首诗读的热泪盈眶,可惜,坐在下面的仇晓晓不为所动,他在掌声中有些索然的走了下去,当然,他的情绪一直掩饰的很好,只有仇晓晓可以感觉到,但是感觉到又能怎样呢。
“仇晓晓同学,你也说说吧?”曾老师的眼里满是慈祥,仇晓晓是让她最记忆深刻,也是最器重的学生之一,她想听听仇晓晓的诗。
这时,仇晓晓脚步缓慢的走上讲台,在演讲台前站定,她还是如故的直接:“第一首,不久前刚作的,《江城子郊记》,东郊堤柳借江风,感江城,动离人,或知少年轻狂自留恨。妙龄怎敌岁月狠,花飘零,情自横。昔日白云忆青峰,心生棱,泪留痕,方明多情总被无情坑。旧恨燃尽复新愤,讯未闻,情尽焚。”
说完,仇晓晓瞟了一眼宋清流,然后竟然笑了:“第二首,刚才即兴做的,便做《无题》吧,芭蕉竹林凉亭晚,匆匆数载换云烟,今时回首今时现,往日情谊往日间。”
下面除了掌声都鸦雀无声,仇晓晓和宋清流是当年的风云人物,他们的事情谁人不知,这两首诗明显是写给宋清流的,众人没有起哄,目送仇晓晓回到座位上。
王骥却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仇晓晓的状态有些奇怪,竟然在这时候还能笑出来,肯定有问题,不会是受打击太大了吧,或者是奔溃了?犹豫再三,还是赶紧起身走到仇晓晓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仇晓晓。
仇晓晓看到眼前的王骥,才想起他陪着自己来的这事儿:“王骥!怎么了?大家都看着呢。”
王骥闻声抬头,这才发现所有人注视着自己,但骑虎难下,只好小声问:“你没事吧?”见仇晓晓摇头表示没事,再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就直身打算回到座位上去,但这时却被旁边的司琪一把拉住。
“这是晓晓的朋友王骥,哈哈,既然来了,大家说是不是让他也作一首?”司琪起哄道。
“来一首。”“上去介绍一下呀。”“帅哥,我看好你。”“来一首嘛。”
王骥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动,这时大家又将矛头指向仇晓晓,大学同学之间,从来不怕事儿大。
“晓晓,过分了,人家来了,怎么也要让我们认识一下嘛。”
“仇晓晓同学,既来之则安之,此君子之道也。”…
“这,”仇晓晓为难地看向王骥:“王骥,这?”
王骥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向讲台:“同学们好,我是一名复原军人,叫王骥,和晓晓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大学没有读完,所以文化有限,做不来诗,谢谢大家抬爱。”说完就要下来。
“王骥,随便来一首。”
“瞎作一首呗,大家都作了。”…
盛情难却,王骥被热情所鼓动,顿时想起在军营里热闹的场景,怕啥呀,就当在军营里好了,再联想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顿时胆气渐足:“那好,就瞎作一首,都不要笑话,咳咳,大漠枪林当吃饭,丛林弹雨做等闲,单骑独走国界线,百十敌首挂胸前。”
哗的一声,突然,声音都没了,只听书呆子在哪里摇头晃脑地道:“好,直叫某豪气顿生,王骥,你是什么兵?”
“边防特种兵。”王骥斩钉截铁的回答完后,笑了笑:“见笑了。”然后走下讲台。
这时曾老师回到讲台:“同学们的演讲令我欣慰,文学就是需要沉淀,生活的沉淀,不走出校园,不经历生活,就永远不能赋予作品生命力,这位王同学的诗虽然简单,但是听的人荡气回肠,听的人鼻子发酸,为什么?因为他的诗有血有肉。好了,接下来我安排大家参观母校,中午呢就在学校的小食堂为大家举行欢迎宴,回味下母校的味道。”
“哦,对了,那个王骥同学吧?你也要到场,今天你的身份是老师。”曾老师笑着对目瞪口呆的王骥说道。
第三十九章结束
王骥有些无聊地陪着众人瞎逛,真不知道图书馆、足球场这些地方有什么好逛的,但看大家都兴致勃勃,他也不好意思离开,仇晓晓被司琪拉着走在一大帮人里面,缀在宋清流和蒋薇旁边,明显看出她的精神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