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老旧生锈的器具被人掰折的声音。
“咚——”
上方传来重物敲击的声音,细细的粉末从上方泄露下来。
天花板要塌了。
郁谨拽着怪物向旁边滚了几滚,躲过上方掉落的细碎砖块。
怪物咯咯地笑着,趁着他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夺取战斗的主动权。
郁谨稍微直起身体,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稍微发热。
这和他刚刚下的狠手相比,算不了什么,但怪物却僵硬了一下,大力挣脱他的牵制,拼命地开始抓自己的喉咙。
郁谨借着从破掉的天花板漏下来的光线,看到他呆滞而又沉迷的双眼。
怪物一边呜咽着,一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脖子。他本来脖子上就没有什么血肉,现在郁谨所能看到的只是簌簌飘落的花瓣和迅速长出来的新的花朵。
他咳嗽了几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摸到几丝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蹭到他身上的花瓣。
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拎着怪物的后颈把他扔到一边,一把把郁谨捞进怀里。
郁谨咳嗽完,软软地趴在对方怀里,双手扒着对方的背,趁着光线不明在他肩头蹭了蹭:“我没事。”
丁鹤沉默不语,左手紧紧锁着他的腰,右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不说话,但郁谨总觉得他生气了。
“我真的没事,他做不了什么。”他闭着眼睛,以一种很柔顺的姿态靠着丁鹤的肩,“你别担心。”
“你别说话。”丁鹤淡淡开口,一贯温和的语调似乎隐含着怒意。
他多数时候都是温和有礼的,即使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也很少会把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展露出来。
郁谨抿抿唇,一侧脸,随随便便亲了他一下。
反正地下黑灯瞎火的他又看不见哪是哪,亲到哪是哪,意思到了就行。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妥协和示弱。
丁鹤怒极反笑,本来还在紧张他的伤势,现在却怎么都绷不起脸。
他身上的压迫感散了不少,温温柔柔地在郁谨身上试探:“哪受伤了?让我看看。”
郁谨也松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在自己伤口上摸,仗着观众看不见又听不清,偷偷跟他咬耳朵。
丁鹤看着他异常活跃的反常状态,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是你受伤还是我受伤?需要你安慰我吗?”
郁谨身上的伤不重,多数都是小伤口,看起来面积有点大,也就按到的时候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