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景终究有演完的时候,养伤的那两位是韩山童的护卫,也认识张安,拜别纪正后也跟着张安上了船,现在张安一行人加上韩术刚好十人。
船舱内张安向那两个护卫问清楚韩山童的情况之后,对着那两人说道:“韩五、韩六,你们先到舱内休息吧,到了颖上,找到韩堂主之后再说。”
韩五、韩六朝张安拱了拱手,就去了后舱休息了。
“韩兄弟,你认为纪正此人如何?”张安向坐在椅子上的韩术问道。
“也就是在鞑子的治下,汉人如二等猪狗,如果是个汉人王朝,纪香主的家业何止一个颖州!”韩术说道。
“那韩兄弟认为他对圣教有没有二心?”张安明显对韩术的回答不满意。
听到张安的话,韩术笑道:“那张大哥觉得,我对圣教有没有二心?范围再广一点,这一艘船的人对圣教有没有二心?”
韩术站起身来,走到张安面前,说道:“张大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张安一时无话,坐到椅子上思考一番,说道:“还是韩兄弟看的开。”
“不是我看的开,是张大哥钻了牛角尖。”
当张安和韩术正在谈论颖州的那位纪正纪香主的时候,他们即将要去的颖上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淮水流域这些年的年景不说是风调雨顺,也可以说是易子相食了。一个人早上出门,晚上没回来,要不是饿死了,要不就是被人用来改善生活了。
明太祖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都能记了一辈子,也只能说那位把讨来的泔水让给朱元璋的乞丐,文化素养很不一般。
此地白莲教的传教事业也因此搞的如火如荼,在河北地区,还要找一个韩术来装神弄鬼。可是在颖上,处处都是待燃的干柴,只缺一把火了。
当韩山童和刘福通到了颖上之后,也不再遮掩,让自己的带来的教众们去通知当地的香头。
由于白莲教在颖上的活动异常活跃,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要造反了。加上从界沟镇传来的消息,本地的达鲁花赤都惊动了,不出意外地要出意外了。
也不需要专门去打听,在街上找个本地人问一下,就知道白莲教要造反了,因为北方白莲教的两位大佬韩山童、刘福通都到了此地。
当地的达鲁花赤——巴音帖木儿亲自带着自己的马队和两百汉人的士兵冲入了正在举行仪式的白莲教中,把韩山童斩杀了。
然后如狼入羊群一般大杀特杀,刘福通等人拼死撕杀才逃出生天,大部白莲教众都成了马队上的头颅。
杀完之后,还不尽兴,蒙古人竟然又在颖上县城内烧杀掳掠一番,才回到了他们的军营。
韩术和张安此时就站在船头看着颖水旁的这座县城燃起的大火,默然无语。
张安派出了韩五、韩六两个韩山童的护卫,还有张何、张超以及一个平时不爱说话的颖上人李六,一块去城内寻找韩山童,打探消息。走之前韩术对他们说道:“找不找得到人不要紧,关键是你们一定要回来!”
接着韩术和张安就站在船头等人了,张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船头踱步,韩术走到张安跟前双手压在了他的肩头,说道:“张大哥,你不应该这样,这一回颖上的动静这么大,可不比界沟镇,你这样着急,兄弟们看见之后怎么想?”
“我只是担心韩堂主,万一,我是说万一韩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