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谢竹声缓缓地、缓缓地捂住了半张脸,昏暗光线下,嘴角就一点一点翘起来。
苍天为证,不是我自己要搞黄,而是金主逼的喔~
他只是做个正经生意混口饭吃罢辽,顾客就是上帝,他能违背上帝的意愿吗?
——不能!
谢竹声成功说服了自己,喜滋滋地打字:
“好,请问什么时候要?”
画画——租房——画画——搬家——画画……原以为会很难熬的两天假期,就这么在昏天黑日的忙碌中“咻”的一下蹿没影儿了。
以至于再次见到陆深时,他都觉得恍如隔世。
这一次录製他们要去秦岭上头的一个度假村,节目组财大气粗,给七位嘉宾都买了飞机头等舱,他们就在第三日早晨的机场会面了。
谢竹声来得晚了点儿,等他匆匆忙忙从节目组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都转头向他望来。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谢竹声拽着行李箱,胡乱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髮,一路小跑过去,跑到导演跟前才站定,抚着胸口慢慢喘气。
李导演很和蔼:“没事没事,大家也都刚到。”
谢竹声不好意思地笑笑,抬头看了圈儿人,与闻钥她们一一问好,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陆深身上。
陆深抬手摘下墨镜,定定地望着他,晨阳里他的神色很温柔。
谢竹声与他对视一瞬,忍不住挠挠下巴,有些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陆深:“?”
他望着神色古怪的青年,稍稍沉默了下。
按照以往经验,要是谢竹声露出这种表情,八成又是做了,或者想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看着谢竹声,慢慢抬脚,向他走近一步。
脑仁一刺,熟悉的念叨终于又出现——
“啊啊啊啊再看一眼他还是辣么帅,不愧是能叫我做春梦的男银~呜呜呜我为什么睡过头,都没来得及好好捯饬一下,陆深会不会觉得我很邋遢呜呜呜呜我好恨!”
陆深表情一僵。
春梦……他也做了。
大约是和母亲谈论得太兴奋的缘故,当天晚上他就梦见谢竹声了,穿着大红的喜服,躺在大红的被褥里,一双漂亮杏眼湿漉漉地望着他……
昨天晚上更过分,他竟然梦见他把谢竹声抱到镜子前……咳。
陆深掩唇咳了一声。
早晨这时间总是太危险,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他没敢再想下去。
他慢慢走到谢竹声面前,说:“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