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无奈叹气,面上却摆出一副温和模样,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南。”
“嗯,小南。”蔺慕怀问他,“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小南想了一下,“谁要追我?”
蔺慕怀有种不妙的预感,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说:“我在鹿鸣山捡到你的,当时有几个人在找你,你满脑袋的血,我就把你送来医院了。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人,你怎么会出现在山上?”
小南跟着他的话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摸了摸头上绑着的纱布,眼神仍旧茫然,半晌,在蔺慕怀期待的注视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啥,不记得了!?
蔺慕怀不太镇定了,追问道:“你不记得什么?或者说,你还记得哪些事情?”
小南使劲儿回想,可惜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不仅如此,他还把脑袋想疼了,皱巴着一张脸痛呼脑袋疼,可怜的很。
蔺慕怀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为小南做了一番检查,又推他去给脑子照了个片,最后得出结论:小南失忆了。
蔺慕怀:“……”
就在医生询问小南记不记得亲人朋友的联系方式时,小南好似经过深思熟虑,转过头对着蔺慕怀喊出一个称呼,“老公。”
医生、护士:“……”
蔺慕怀:“……”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在场的人用看渣男的眼神看蔺慕怀,已经认定他是一个趁对象失忆不愿意负责的败类,表情哪叫一个一言难尽。
蔺慕怀这回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蔺慕怀认为小南的失忆是装的,尽管医生很肯定的告诉他小南确实是失忆了他也不相信,哪有人失忆只记得自己的小名把其它全忘了的,居然还笃定地喊他“老公”。
这不明摆着要他负责医药费,让他当冤大头嘛。
妈的,他就不该当这个好人。
早知道会被这小子讹上,他当时就应该把人扔下车,让其自生自灭,最好被那些人抓到,狠狠地被教训一顿才好。
蔺慕怀越想越后悔,对上小南无辜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哪知小南根本不害怕,幽怨地说:“老公,你好凶。”
嘶,牙酸!
蔺慕怀瞪眼,“我不是你老公,他妈的,老子就不是同性恋。”
小南仍是一脸无辜,弱小又无助。
蔺慕怀选择报警,把小南交给警察处理,他还要回家,眼看天都要黑了,再耽搁下去就要摸黑走山路了。
结果他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床上哪还有小南的身影,问隔壁床的病友,对方告诉他小南回家了。
“他说他回家?”
“对呀,他是这么说的。”
看吧,就说这小子是装的,这不原形毕露了。
蔺慕怀松了好大一口气,跟警察解释过后,警察也说可能是遇到骗子了,叫他以后多注意防范。
谢过警察,他到停车场开车回家,这时候他才发现找不到车钥匙了,浑身上下口袋摸了个遍,毫无踪影。
满脑袋“倒霉”二字,走到车子跟前,抬眼便看到说要回家的人正端正地坐在车里,将他焦急寻找车钥匙的丑态看了个彻底。
蔺慕怀气得火冒三丈,上前拉开车门,对着车里的小南怒道:“你拿了我的车钥匙?”
小南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仰头看过来的眼睛又大又圆,“对不起。”
蔺慕怀不接受他的道歉,“下来。”
小南立马哭唧唧,眼眶通红流下两行眼泪,“老公,我不想留在医院里,你不要把我丢掉,你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