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累死我了……”
在湛月带着丈原着贵到了一个偏僻的建筑工地里后,这名高大的鬼族青年便一下子松了口气一般,也不管屁股下那些工地上常有的白灰和泥浆,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喘气起来。
看来确实是累坏了。
京城很大的,如果丈原着贵真的是硬生生在一群人的围追堵截下跑了好几条街的话,如果是那几条长街,换算下来,那也是跑了将近一百公里了。
湛月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叹了口气。
“我说,丈原着贵老弟,你如果没做什么的话,何不让那些京卫把你带走呢,当今的魏帝虽然称不上什么圣明皇帝,但也不是个昏庸无能之人,不会怎么样你的吧?”
丈原着贵喘过气来,听到湛月的问话,这才抬头看向湛月。
他认出来这是跟他有过一饭之缘的“岳瞻”。
“唔……”
他苦恼地思索起来。
“可是,他们可是直接踹开我客栈大门的凶恶人员诶,我哪能束手就擒啊,天知道他们会怎么样我啊?万一遇上那些蛮不讲理的,屈打成招的,我没罪不也得背上罪吗?”
湛月再度叹了口气。
也是,正常人肯定会是这么想的吧。
面对自己无法抗衡的暴力机关,上来就要捉自己,而自己还什么都没做,会担心自己被冤枉实属正常想法。
那些京卫的行事太霸道了点,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也是理所当然。
湛月咂吧了下嘴,看向丈原着贵的眼神中带上一抹思索。
这个鬼族青年他肯定不能带在身边,说到底,这个家伙跟他也没多大的关系,也就是在进入京城之后同行了一会儿,而湛月要在京城调查的那些事儿也不适合让一个东国来的使者兼留学生知道。
但是要是现在把他丢下不管,那些被他摆了一道,有些气急败坏的京卫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痛揍丈原着贵的机会吧。
想到这里,湛月不由有些为难起来。
啧,算了,反正只是一个“路人甲”,他或许就不该多此一举,把他从那些京卫的追捕中救下来。
湛月想要狠下心,但一股莫名的烦闷却突兀地出现在他心头。
“啧。”
湛月啧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烦躁。
丈原着贵看到湛月这副表现,回想起“岳瞻”也是被追捕的对象之一。
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但……
他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瞅了湛月一眼。
“那个,岳瞻老哥?”
“说。”
湛月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心中盘旋的烦闷给甩出去一般。
丈原着贵堆着笑脸站起来。
“呃,那个,您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吧?不是吧?求求您不要告诉我,您是什么大炎百年不遇的罪恶之人啊!”
湛月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丈原着贵。
“我?罪犯?”
湛月无语,心头的烦闷都被这股无语的情绪冲淡了不少,他果断地摇了摇头。
“与其说我是罪犯,不如说我只是一个不愿意被当朝人士在京城见到的政治人物罢了。”
丈原着贵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下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