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恩守着只有一点儿的医药物资,脸上满是迷茫,他不知道他守在这儿有什么意义,这一点东西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但孟德里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须守在这儿。
安多恩知道,也许今天就是潮石镇的终末了,他不想再被保护在众人身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海嗣嘴里。
“安多恩!”有人敲仓库大门。
安多恩听这声音,很耳熟,是镇上的小商铺大叔库里斯。
“库里斯大叔?现在来仓库干嘛?”安多恩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大门。
“拿最后一点物资。”库里斯的声音低沉。
安多恩心里一紧,抽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开了门。
“请问……”
库里斯畸形的眼睛里闪烁起恶意,他看着惊慌的安多恩,舔了舔嘴唇。
安多恩再迟钝也知道现在库里斯已经叛变向海嗣了,他下意识一个大力关门。
“砰!”
“嗷!”
门板大力砸在库里斯鼻子上,让他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嘶……安多恩,不要抗拒我们,我们没有恶意!”他嚎叫。
“怪物!尝尝这个!”安多恩可不管他在说什么,快步回到仓库深处拿上孟德里留给他的守护铳。
孟德里的守护铳已经很久没有被它的主人使用过了,但安多恩娴熟地换弹上镗。
安多恩拉开门,把铳对准身体上已经出现恶心触手的库里斯。
“我们本不必互相伤害!”库里斯倒是不惧,作为潜藏在人群中的深海教会信徒,他早已被海嗣的思维同化,为了大群,他不惧死亡。
回应他的只是一连串枪声和不断冒出的火花。
安多恩打空了一个弹夹,躲开了异化教徒的血液。
他蹙着眉头,望向远处的海岸线。
情况……已经到了最低迷的时候了。
他再也无法在仓库里安然坐着,咬了咬牙,安多恩回身回了仓库,把能带的弹匣都带上。
“*伊比利亚粗口*跟这些佩洛养的鬼东西拼了!”
稚气未脱的少年眼神坚毅,孤身提枪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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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按着地图,费德里科按着那个卖假地图的伊比利亚人。
“大人!大人……饶命……”
“饶你命,又谁来饶我同胞的命。”费德里科的声音并没有愤怒,只有无穷的冰寒。
他把霰弹铳顶在伊比利亚人的脑袋上,手指毫不犹豫扣下。
沉闷的枪声响起,湛月并没有回头。
“伊比利亚人应该挺信拉特兰教的吧,他怎么对你一个正经天使撒谎?”
“天知道。”费德里科拿伊比利亚人的衣服擦了擦铳上的血迹,来到湛月身边。
“这份地图……它保真吗?”
“应该是真的,我刚刚比对了。”
“这都第7天了。”
费德里科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来不及了。
湛月腰间的源石双剑微微发出荧光。他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