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妈妈的去世一直很自责。他说,一想到自己在台上唱歌跳舞,开开心心的,而他的妈妈在地上痛苦流血死去,就觉得自己……没尽孝吧。”
“最喜欢听他唱歌的人没了,他就也不想唱了。”宋建国晃了晃蒲扇,躺椅摇啊摇,发出了类似长叹的摩擦声,“哎,不说了不说了。过不去的事情,就藏在心里吧。”
童依难受地抿起嘴。
与其说妈妈是最喜欢听他唱歌的人,不如说成——
他最想唱歌给妈妈听。
公司倒闭加上妈妈去世,他也就失去了歌唱的动力。
第29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
宋时越放下吉他,拿起涂涂改改的纸,递给躺在床上双眼放光的张伦。
张伦面色红润,精气神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丝毫没有什么病态,接过纸之后细细品读一番,长长地松了一口。
“太棒了,你是这么想出这个旋律的,用得太巧妙了。”
宋时越:“因为您歌词写得很好,一读就很有感觉,脑海里自动就有旋律出来了。”
“你谦虚了谦虚了。我希望这首歌的曲能由你完成,等我修养好了,回城发布的时候,作曲那一栏就标上你的名字!”
宋时越下意识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我先去午饭,您请的保姆下午才能到。”
“好好好,劳烦你了。”张伦连忙道谢,还不忘关怀地嘱咐道,“小心点啊,不要伤到手了。”
宋时越离开卧房,把门轻轻带上,垂头看了眼被吉他弦按红的指尖,隐隐有红肿长水泡的迹象。
恍然间,他才意识到已经一年多没有弹吉他了,原本手上的茧不知不觉中都消失了。
甩了甩手,拐弯下楼,迎面就看见张玫背着一个小书包,耷拉着脑袋从门口走回来。
她似乎情绪很低落,手垂在身侧无力地晃动,一步一顿,完全没有往日那么活泼。
宋时越缓缓地眨了下眼,上前站在她的正前方,等着她撞上来。
果不其然,童依只顾着盯着脚下的路,垂着的小脑袋瓜子直直地撞上宋时越的大腿。
“淦!”
童依捂着脑袋慌乱地后退了几步,抬头正要发怒,一看见宋时越立刻熄了火,嘴巴瘪了起来。
宋时越将她的丰富的面部表情看了个遍,觉得好笑,屈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去哪了?”
童依如实说:“去找宋爷爷玩了。”
“他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欺负我。”
宋时越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慢慢地勾起来,赞成地点了点头,“也是,好像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童依以为他想起了那日她飞踢大宝二宝的场景,不由得尴尬起来,挠了挠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