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越扔掉了他养了很久的仙人掌。那盆仙人掌还是覃斯越自己挑的礼物,余年养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开花,结果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扔进了垃圾桶。
余年都不计较他挑礼物的眼光有多差了,他竟然自己就忘记了那原本还是他送的一件礼物。
余年想了很多很多条覃斯越不再爱他了的证据,但那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所有的小事加起来都比不上覃斯越竟然会对他撒谎。
他爱覃斯越比覃斯越爱他多很多,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可以不计较,可以继续包容,但唯独撒谎这件事,余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舟年高调回国的当天,他们明明就已经在私人会所见过面了,可当他试探着问起来的时候,覃斯越竟然说是去见客户。他撒谎了!
覃斯越为什么要撒谎,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糊弄,随便哄骗几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太可恶了!
车子在夜色里一路穿行,余年也想了一路。
等在别墅门口停下的时候,余年还在想覃斯越向他撒谎的事,他心头甚至闪过一个让他更加慌乱的念头,覃斯越会不会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对他撒谎了,只是他从来就没有发现,也没有怀疑过。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见他许久不下车,司机绕到后座拉开车门,用很恭敬的语气说道:“夫人,到家了。”
余年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慢吞吞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着司机,问:“你知道覃斯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
司机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想了想说:“先生日理万机,一定是在忙工作的事。”。
他的语气恭恭敬敬的,但这没法改变他很认真地说了一句废话的事实。余年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的时间,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吐槽他的想法,复又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去了。
“不过听凌助理说,先生除了要管理公司外,最近还在忙一个什么美术工作室的事,我也是偶然听他提了那么一嘴。”司机看他不太高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什么!”余年突然拔高嗓门。
听到美术工作室这几个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白舟年。
覃斯越早在高考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继续学美术的打算,从那之后,余年就没再见他碰过画笔了。这几年他的事业渐有起色,工作也越来越忙,就更不可能有什么闲工夫和心思去画画了。
如今,怎么非就赶在白舟年回国的这个档口,又有兴趣投资美术工作室,难道公司要上市还不够他忙的!
覃斯越为了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这个消息让余年更觉得烦闷了,谁说他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的,他明明就有非离家出走不可的理由。覃斯越的白月光回国了,这就是他非走不可的理由!
“夫人,您怎么了?”
耳边传来司机惯常听不出来感情波动的声音,余年的思绪被打断,惆怅随之铺天盖地地袭来。他重新迈开不太稳当的步子,焦急地朝着屋内走去。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夫人?”见他情绪不太对,司机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丁点的波动。
余年停下脚步,又气又急地冲他说道:“有事!很大的事!”
司机微微蹙眉看着他,样子有点呆,他显然还不知道就一路把车开回来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余年看到他木呆呆的这个样子,更来气了,于是气鼓鼓地冲他嚷嚷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听到了没有?”
你们真正的夫人已经回来了,他悲伤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