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的确写得情真意切,符合云栖前世对这位世子的感官。
在官场趋利避害,不站桅樯之下,在婚事上也有自己主观的意愿,并非随波逐流。
云栖更偏向于意外,不然堂堂世子实在没必要戏耍一个陌生女子,更没必要写这么长的信。
云栖亲自执笔回复,考虑了一下,还是用适用女子的簪花小楷,而不是她擅长的行书,大部分男子其实是无法接受女子写那么不羁的行书的。
她表示理解他这儿发生的意外,小世子没事就是大幸。
严曜一下朝就询问了门房,听闻李家已有回信,顿时喜上眉梢。他收了信,脚步加快了几分。
三年前他就在书斋见过她,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因为他想看的《资治通鉴》最后一本被买走,买走的还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令他记忆犹新。实在没见过多少女子会看此类书册,大多看的是。
他们在书斋遇到过几次,只是小姑娘不可能记得他这样的路人。
后来他碰巧看到云栖被那群纨绔子弟的马惊到,摔落在路边。本想上前帮忙,但端王却回了头。
当年的端王就是风靡京城的天边人物,无论三年前还是如今,都是所有人的焦点,没有女子能拒绝。她却进退有度,没被地位权势以及端王个人风姿迷惑,当时他就佩服小姑娘的心性。
自从妻子过世后,他本没有心思再续娶。
当他听到母亲有意与李家结亲,对象还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姑娘时,他第一次没有反对。
或许是被母亲看透了心思,这次也是极力撮合。
看到云栖的回信,严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字,秀丽工整,笔锋圆滑,与他想象的一样美好。
然后看向内容,越看,越是欣赏。
果然如他当初看的那样,李云栖除了知书达理,颇具学识外,她还相当善解人意,若是与她结亲,他忍不住开始期待未来。
云栖当天就收到了世子的信,惊讶地望向紫鸢:“我记得送去信到现在一个时辰还未到?”
紫鸢抬起袖子,掩去笑意:“也许是世子爷等不及了。”
引来佩雯等人的打趣,云栖一恼,将人都赶了出去,才看起了信。
世子约了十日后,福源楼二楼见。
这次并不是在府中,当然在外见面也有好处,少了一份拘束。
大约是担心来李府又碰到巧合事,这次干脆换了地方。
只是福源楼……云栖的手指差点戳破纸。
反应过来时,才心虚地重新将戳破的地方捋平整。
福源楼是个很普通的名字,遍布京畿一带。也许类似名字很多,所以并不惹人注意。
但它是魏司承的产业之一,她曾为魏司承筹备过银两,知道是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