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平日警觉,疏忽了那蜡烛里头含了烈性春药,与酒一中和,导致双重的刺激,这未经人事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般汹涌。
魏司承双目通红,像是极力再隐忍着什么,汗水打湿了他的鬓发。
药效生猛,丝丝缕缕地钻入四肢百骇,似要将所有隐藏的欲望都勾出来。他清明的目光渐渐被汹涌澎湃的本能代替,缓缓抬头,看向那心底最渴望却从来不敢轻易触碰的方向。
身影在夜色中消失。
云栖正做着女红,这也是善水先生布置的课业之一,正好云栖打算给那颗漂亮珠子重新做件外衣。虽不知李嘉玉为何要她替换锦袋,但她向来是谨慎的性子,觉得李嘉玉肯定有别的用意,用自己平日用的荷包改良后,也能作为锦袋。
就是一直没机会询问李嘉玉,这袋子是否是能再生的,每次见到都会忘了这事。
现下换成自己做的,总不能再自己长出来吧。
庭院落英缤纷,正是桃花烂漫之时,她轻轻吐出一段自己作的应景诗:羞逐涨绿半人家,红艳皆春月未出……边走边哼着曲儿。
现下已经很晚了,云栖身边的一个丫鬟得了伤寒,云栖干脆让她们一同早休息。
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小厨房,将缸里浸泡的桃花取了些出来,用水过了过,开始腌制。白日她就用摘来的桃花瓣一部分做成糕点,另一部分酿成酒。
糕点大部分送去懋南院给余氏,剩余的部分想到之前没送出去的梅花糕,又重新研磨了另外几种药粉,加入糕点中,放入蒸笼。
云栖恢复身份后,依旧喜欢自己做些东西,在她看来既能修身养性,又能为身边人做点事,自得其乐。
她拿了个杌子坐着,取出自己前段时间买的游记看了起来,待出炉后,小厨房雾气弥漫,看着颇有烟火气,云栖向来享受这种平平淡淡的感觉。她捏了点,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嗯……应该再多放些蔗糖,她这位友人嗜甜。
云栖来时,在灶头边点了四根蜡烛,方便她能随时看书卷。
这会儿,外头不知哪儿来的邪风卷入里面,所有蜡烛都灭了光。
一下子亮堂的室内,进入黑暗,只有一些月光入内。
云栖眼睛一下子不适应,眨了眨眼。
她想过去拿火折子重新点燃。
——砰!
门应声关上。
她以为是被风吹的,刚走了几步,却猝然听到一道插销声。
“谁在那儿!?”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个方向,也不确定是否有人。
心却提得高高的,没有其他声响。仿佛在黑暗中,伏蜇着致命的生物。
云栖记得左边有个铁锹,能拍死人的那种,她悄然走过去,不敢发出声音。
倏然,意识到什么危险,“快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