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他这人心思多诡,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才思敏捷以及……手段,非我这等女流之辈能够理解,每每我试图亲近,却总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似乎一直在提醒我,他骨子里的血脉无法更改。”
余氏说不上来,她心底居然是有点害怕这个长子的。
“是我的错,将你推至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
“这事我也是同意的,赖不到你身上,再说当年……”余氏一闭眼,似乎就能想起当年的血流成河,饿殍满城的场景。
两人虽这么说,还是决定一同过来为长子庆生,哪怕时辰都要过了。
一路过来,李昶却想着,虽及不上双胞胎,但余氏对李崇音同样花下精力,不然那以李崇音那般清冷的性子,不至于为得余氏一丝关爱而想尽办法。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还是只是个少年。
两人来时没惊动他人,却意外看到李映月的出现,因距离远,也没听清具体说了什么,却能看到李映月飞蛾扑火般地扑向李崇音,居然对着她喊了多年哥哥的少年,吻了上去。
余氏之前还多少感觉到一点,可也没想到李映月会丢弃世家涵养,李昶是万万接受不了这等乱了纲常的事的,别说李映月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能这般了,只要他们担着兄妹名分,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父亲、母亲……映月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李映月脸都快憋得涨紫,她不是不清楚意味着什么,不然不会苦苦守着秘密,自己再痛苦也不与任何人提。
余氏抖着唇,李昶安抚着气得发颤的余氏,他从未在家中摆出官场上的模样,这是第一次对李映月如此冷漠:“我只问你,在你身份没明朗前,是否就对你大哥有了非分之想?”
那之前,云栖没来李家,他们还是真正的兄妹!
若这件事成立,李昶都难以想象李映月之前到底藏着什么可怕心思了。
李映月知道此事应该全盘否定,李家不会允许这样的丑闻,但她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那都是她长久渴望做的,否认了就好像否认了以前的自己一样,只是凄楚道:“之前……我没打算把这心意说出来的。”
若他一直这般对谁都不放心上就罢了,但为何就是对云栖那么不同。
她承认,她方才是入疯也入魔了。
云栖把母亲、父亲、弟弟都抢走不算,连唯一的哥哥也要抢,她还剩什么……她不想一无所有啊,她有什么错!?
她像是在乞求他们的原谅,缓缓拜下了身子,额头靠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没力气争取,再没有那些激烈话语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氏捂着因气急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忍着窒息的感受,待稍稍好受一点才道:“映月,明日你就收拾收拾,去庄子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