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信。”因心说,“既是有用,一则用之,二则杀之。”
“可她那身份……”
因心站起来,朝皇后屈膝跪拜。
他抬起头,一双眼锐利如炬,冷然道:“既无法用之,那定要杀之。”
皇后将那命相之书收入梳妆台中,随后回头,抚了抚因心的脑袋,笑道:“我自来欣赏的,便是你这果敢。”
因心收起拂尘,打开殿门,淡笑着往外走去。
因心今年不过十五,虽仍是少年模样,行为办事却异常老练。一年前太子遇袭,他欺身上前勇救太子,在吃了那贼人腹上一刀的情形下,居然还捡了剑,眼都不眨一下地,砍掉了那人头颅。不久后,他被太子之母、当今皇后重用。任何人都不允许近身的皇后,竟允了他独自进殿。
日光之下,他笑容温暖如斯,一点也瞧不出刚才在殿内的危险诡谲。可即便如此,识得他的人,见着他,仍是会恭恭敬敬地跟他问好。甚至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公公,见了他,都要尊称他一声:“大人。”
两日后。
深夜,江南驿站。
谢翊已连续寻了闻月几回,试图了解闻月那日到底丢了什么,以便他帮她找到想杀她的那人。可任凭谢翊怎么问,闻月却避而不谈,一个劲地转移话题。
谢翊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向来从容不迫的他,竟隐隐有一丝不安。
室外,有脚步声纷至沓来。
罗宏为将向来沉稳,可此刻,他急促、混乱的脚步声,昭示着他此刻心理:“殿下,内廷探子传来急报。”
“进。”
闻言,罗宏飞快进门,闩上房门,递给谢翊一册书。
谢翊起身点上烛火,就着稀薄的光,观察那本书。
深蓝色封面上,上书两个大字——
命相。
罗宏在一旁解释:“昨日,内廷密探意外寻获此书。我曾略略翻过几眼,里头内容,实在诡异惊心。”
谢翊听后,却并不急着看,反倒对着火光,观察那封面两字。
那字迹实在潦草,完全不像是文人墨客手笔,反倒像是出自初初习字的幼童之笔。仔细审阅时,那字迹莫名让谢翊觉得熟悉。
罗宏急道:“殿下,您快瞧那里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