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蓝春还看到了一份附属的信,准确的来说,就是一个纸片,很不起眼。
孛儿只斤·脱古思铁木儿登北元帝位!
蓝春一眼就扫视完了,随后将它用烛火点燃了,灰烬随风吹散。
蓝春想了想,将明升的信也给烧了。
野心是把双刃剑,当过皇帝的人,怎么会想回归平凡呢?
蓝春摇了摇头,想不明白的事,他一般就不去理视,如果陷入鳄鱼法则,那挣扎的越多,卷入的越深。
他现在还泥菩萨过河,更别提别人的事了,蓝春转头睡去,将愁虑放进梦里。
大明的北方,浩瀚的北海沙漠,久违的大雪席卷了长生天的子民们。
“天保奴,雪已经没过了脚腕,再这样下去,雪灾迟早会来。”部下也速迭儿说道。
整个部落议事厅安静下来,一场雪灾对草原民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难熬的不是人,而是成群的牛羊。
他们将牛羊停留在刚产生的牛羊粪便上,粪便的热气能保证牛羊不会短时间失温,造成死亡。
“明天就将牛羊往大都赶去,那里的城墙,会挡住风雪的!”天保奴说道,这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
所谓的大都,不是北平,而是蒙古高原,乌兰巴托的几百公里以外的汗庭,那是真正的元朝的老家。
如今又一次的南下失利,让本就飘零的北元政权,更是雪上加霜,几个大部落之间的摩擦也极度加剧!
蒙古高原的草场,没有如此丰富,领地小了,自然闹别扭,分为了东西两部,东部自然就是天保奴所在的北元政权,黄金家族的荣光似乎要彻底消失了。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打不过明朝,可以转头就向辽阔的大草原跑去,游牧民族的灵魂终究属于草原!
所有人鸦雀无声,但天保奴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没有什么好事,可迫于如今本部的势力依旧有威慑,他们终究散了。
天保奴裹了裹身上的羊皮袄,等所有人走完,走出了蒙古包,大风雪吹得看不见远方的路,也让北元的未来,更加扑朔迷离。
辽东的太尉纳哈出还在据守,虎视眈眈南望,但天保奴心里也没有相信他,能为北元做出什么贡献。
基本上处于拥兵自立、听调不听宣的状态,和以前扩廓帖木儿一样,他还没有王保保强呢。
回到了汗庭,就要见到父皇脱古思铁木儿了,明年的春天,就要商议是西进,还是继续和明朝僵持。
天保奴如今替父皇管理着放牧的本部子民,但天保奴不知道是岁数小,还是北元统治日薄西山,总有人去唱反调,阳奉阴违。
天保奴回到了蒙古包大帐,喝了杯奶茶暖暖身,围着火塘,铺开了一张地图,在草原上,最忌讳的就是迷路了,有一张准确细致的地图,方便了许多。
风雪停了,但天依旧的冷,天保奴看着地图,那原本的大都北平被划掉了,上面写着三个字——燕,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