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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2日《姐恋物语》(1)重逢雨未停。我站在黑色孝服队列的最前,任滂沱的大雨冲刷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愿意递一把伞过来。人的悲欢本不相通,大约他们觉得关心一个“看不见世界”的人也没有意义。这时我才知道“世间怪奇胜似书”。因我从前一直被家人庇护,活得太幸福,所以没有察觉。虚伪。恶心。伪善。连这倾盆的雨水都洗刷不掉这群人心里的污秽。天都比他们更有人性。为何要装作很伤心似的来参加我父母的葬礼?我看着负责葬仪的队伍,却什么都无法思考。数日前,我还不过是一个生活得很幸福的高中生。虽然兼顾学习和锻炼有些吃紧,但尚不能压垮自己。然而,一个人的人生转瞬就能大变。正如我所遭遇的命运。那日我结束了剑道部的社团活动,预备收拾装备回家。打开关机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好几通未接来电。是来自医院的。电话对面的医生沉痛地宣告我的父母不治而亡,让我到医院去商谈后续事宜。我的思考断线了。当时如同行尸走肉的我居然能独自置办好一切,简直是奇迹。首先是赶到医院去,听取主治医师的报告。“事故死?”“非常遗憾······”“不,我明白医生已经尽力了。”话说出口,但我并没有完全理解双亲身上发生的事情。其次是在医院开具父母的死亡证明,这无需赘言。最重要的是葬礼。我只通知了自己认为有必要参加葬礼的直系亲属。用双亲留下来的存款安排了整个殡葬流程。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敢通知姐姐,虽然她可能早已通过亲戚之口得知双亲死亡的消息。不能因此妨碍她的学业。即便如此,我仍然鬼迷心窍一般地打通了姐姐的电话。“姐,在准备答辩吗?”听到我声音的她显得很惊喜,大约是因为我极少主动联系她。“嗯,如果答辩通过的话,就能顺利拿到学位了。”现在她很开心,何况是在准备硕士论文答辩的当口,我不能······我惟恐暴露自己心中的悲痛,只挤出一句平淡无奇的“加油”。最后是关于遗产继承权的问题。双亲并未留下遗嘱,因此只能依据继承法来进行仲裁。结果自然毫无疑问,我和姐姐一人一半,房子的产权则由二人共有。整场公证是在姐姐未到场的情况下进行的。按理说姐姐不在,公证则不能开始,但念在事出有因,只能破例默许。这时,那些在葬礼之后就仿佛消失一样的某些亲戚,又忽然冒了出来,讲什么要认领我为养子之类。人可以为了占有那点没剩多少的财产,变得如此下作吗?可恶。全是披着人皮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总之,这一切结束后,我又回到了一成不变的日常生活之中。我检视了一遍家里的物什:双亲的遗物,要么变卖,要么收纳,原先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被清理一空。姐姐留下的咖啡机,因我觉得不能束之高阁,经常使用它,于是便也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虽说生活重回正轨,但我仍然什么都看不见。前路也好,未来也好,什么都无法看见。失魂了,神色憔悴,剑路也钝了。我身着冬服,顺着积雪的道路前往学校。树叶已经落尽了,在冷风中瑟缩着;它们只剩下近似枯槁的枝干,全然衣不蔽体了。“云也很厚,恐怕又要下雪了。”我心想。一直是阴天。这要持续到何时,我不知道。现在,我唯一能寄托情感的对象,只有姐姐。若现在听到她的声音,恐怕我将难以自已。为着深造,她在外租房独居,至今已是第六年。但我从未像现在一样思念她······甚至已经窝囊到会不自觉地叫唤她名字。“真实,来姐姐这里。”姐姐对我敞开怀抱。我们的年龄相差超过半轮,所以姐——怜香她大约总是将我看作孩子。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离家赴学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在她面前,我大概永远都长不大。可这不是永远。已经由不得我了。但是姐姐还是曾经的样子,是我记忆中的。“不想被姐姐抱了?”不对,我······本该背身离去。即便如此,我仍然走向她,投入她的怀抱。令人怀念的触感。如此温暖······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映在我的脸上。“虽说是放假,但这也起得太晚了。”我心想。我拉开窗帘。降雪过后,阴沉的云天很快便放晴了。屋顶上的粉雪在风中纷飞,一粒粒冰晶在日光照耀下现出了本源,那是舞动的自然的精灵。这时,声音渐近。我向声音的来源望去:一辆中型货车,上有搬家公司的商标。这附近有人搬家吗?我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这种迹象。那辆货车,开往这边,最后停在我家楼下。“大约是对面的住户罢?停车也不停好些。”我没有再理会这件事,洗漱去了。可是按的是我家的门铃。我抱着疑惑前去开门。“太好了,电话打不通,按门铃也没反应——还以为你不在家。”光芒斜落在她身上,照亮她的笑。光,重合了······门外等待的人,是我姐姐灰谷怜香。“对不起啊,我领到证以后就急匆匆地回来了,没来得及通知你。”她说。“不对——太快了罢?姐前几天不是还在准备答辩吗?”将涌上鼻头的酸涩强压下去。“你在说什么呀,真实?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两个月?原来已经过了两个月吗?“总之,我先去帮姐把行李搬进来——让那么大的车停在家门口挺妨碍交通的。”我将姐姐请进家门,背身而去。姐姐的行李挺多,好在我平时坚持锻炼,便不觉得吃力。“姐先坐着休息罢,我给你泡咖啡。”“真实才要休息吧,你忙前忙后的。”“这点运动量还累不到我。”我们一人一杯。姐姐啜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不觉地:“嗯······有点苦了。”苦?怎会?她常喝的就加这么多糖,何以觉得苦呢?“我去拿糖。”我逃也似的站起来,跑到厨房里面去。因此,没有察觉她的眼神是如此复杂。姐姐变了。这很正常。都过去那么久了,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更何况,只要有一个契机,人就能大变。这很正常。对,这很正常。我理了理思绪,将糖递到她手边。“独自生活很辛苦罢?”“还好,究竟有存款,还领到了保险,没那么吃力。”“没有在打工罢?”“没有。”她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你说你在打工,我会让你辞掉的。”我很疑惑:“为什么?”“真实不用在意钱的事情,我养你。”那是不容我说“不”的坚决眼神。如果是以前的她,会露出这种神情吗?“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硕士啊,想找个工作不难的。简历也已经投出去了。”最新地址:“最重要的是,真实已经是我唯一的至亲了,我有责任替父母将你养大。”姐应该也很痛苦才是,为什么能这么坚强?因为她年龄比我更大,阅历比我更丰富吗?白皙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我。“那——我来做家务罢。”闻言,她再次微笑,双眼弯成月牙般的细缝。姐姐以前有这么漂亮吗?那张鹅蛋脸,好像的确更加成熟和标致了。为何如此呢?“真实,来姐姐这里。”手的力道很轻,但总像是要把我拉过去似的,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不行,不能这样——我挣开姐姐的手,站起来:“我去洗杯子。”“待会。”她拉住我,那力骤然增强,我虽可轻易挣脱,却无法违背姐的意愿。此刻我便有预感,若强行挣开,会教她十分伤心——我不愿那么做。于是我听凭她拥抱自己。她的臂弯仍能为我带来与幼时相同的温暖与慰藉。但曾经觉着广阔的胸怀,如今似乎无比娇弱。

而她身体的微颤,也传到我身上。是了,她不可能不悲痛。只是在弟弟面前要振作,无法示弱。“姐,你在发抖。”我也抱紧她。姐的微颤似乎因此止息。“好像做梦一样······”她呢喃着,“在姐姐的记忆中,你很爱哭,尤其是输掉比赛的时候。”“姐姐看到你已经茁壮成长,现在还反过来安慰姐姐,真教姐姐又惊又喜。”“但是,你不需要故作坚强。因为,无法感受时间流逝的人,是无法忘却悲伤的。”我无言以对。曾经姐是我宣泄情感的窗口,我只在她面前能毫无顾忌地哭泣。但现在我明白,她也是个普通人。若她此刻承受我的眼泪,也定要寻找另一位能够令她寄托泪水的人。我不愿如此,若那人不是我的话。于是,我反让她的脸埋入自己胸膛。“逞强的分明是姐,你刚才还发抖呢。”“那是因为姐姐高兴到······有点激动的地步,所以才发抖。”我们仅剩彼此,注定只能互舔伤口消解悲痛。她淡淡的发香搔动我的鼻腔。我并末揭穿她小小的谎言,只是静静地让她待在自己怀中,直到她教我把她放开。今日我又不得不熬夜。因我不完成每日设定的目标便不就寝,但今天我的思绪因为姐姐意外归来变得有些紊乱。我知道姐也没有休息,因她房间的灯仍亮着,或许她也有许多思绪尚末整理。奇怪的是,她并末关紧房门。与灯光一同漏出的是她的娇声。我也是个男人,知道那声音意味如何。然而,身体不听使唤。我的本能与理智好似彻底分家,此刻本能支配我,教我去窥探门缝内的秘境。姐姐美妙的胴体仰躺着,那里透出红润的生命力;玉手在无暇的肌肤上游走着,时而抚慰自己挺立的乳头,时而挺进私密地。抚摸身体是点燃欲火的手段,此刻这欲已经无人能够停止······“指如削葱根”,我想正能用来形容姐的手指。她的手指深入蜜壶,寻找自己的敏感点,每次刺激都漏出呻吟。渐渐地,姐姐的玉体覆上薄汗,浸湿了床单。快感充实了她每一处神经,教她蜷着身子,疯狂按压体内的肉壁。原先极力控制的呻吟,现在也完全放开,成为畅快的y叫。我从末见过姐姐这幅神态。她将自己心中属于“女性”的部分完全释放出来。这时,仅用一根手指已完全无法抚平她升腾的冲动。她试着让中指也进入,为寻求更强烈的快感,动作更加放肆。她刺激所有能为她带来快感的地方:身上的三处凸起,以及体内最为敏感的一点。这盈满的兴奋教她双腿不安分地乱动,不停伸展蜷曲。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教自己沉浸在分泌过剩的多巴胺中,不然无法纾解郁结的愁绪,只要是人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我想要知道,那个能让姐释放自己最原始欲望的人究竟是谁。我明白这只是借口。在我罔顾伦理驻足于此时,恐怕我就无法将姐视作单纯的亲人了。胯下出现的反应更强调这一点。我就那样注视姐痴迷的神情,直至她到达高潮。而她在恍惚中呼唤的名字是——“真实······”她没有发现我在偷窥。正是这一声呼唤,令我心绪无比错杂。看来今夜注定难眠。教我如何面对她?我究竟讲不出“其实我偷窥你自慰”这样的话。我在床上辗转,不知何时才入眠。次日,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直视她。一见她被身上正装勾勒出的曲线,我便下意识别开眼。她预备去面试,临行前还颇自信地扶正眼镜,教我等结果。姐姐学的是国语师范,大概已经找到愿意和她签协定的学校了。虽然已经开学了,但我相信她应该提前备好课,保持随时能上阵的状态。只是不知她究竟何处高就。“又忍不住熬夜了——下节是国语罢······”虽然姐回来的时候叮嘱我好好休息,但有时候习惯就是没法改的。而且我必须更努力。虽说如此,熬夜学习让我非常疲倦。恰好国语课前有大课间,可以补一下。“上课铃应该能叫醒我,现在就······”我倒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姐姐,我突然觉得好困······”“是吗?那就睡吧。”我枕着她的大腿,很快发出香甜的鼾声。那时我们沐浴着午后的日光,好像世界只剩下彼此。“同学,已经上课了,醒醒。”好熟悉的声音······我在一阵摇晃中醒来,抬起头,却看见一张美丽的鹅蛋脸,还有被修长的睫毛虚掩的清澈双眸。我即刻倒吸一口气。是姐姐。是灰谷怜香。我实在无法直视她,一见她便想到昨夜偷窥之事,令我无比羞愧。我仅仅感到一阵目眩,天旋地转,眼中的世界都扭曲了。什么都无法思考。我的手搭在键盘上,可编织好的文字全部不见了。明明是要写答辩的材料的,但我只是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出神。“令尊和令堂已经过世了。”这是医院来的通知。“抱歉,我实在过不去,请改为通知我弟弟——若他问起来,就说你们只通知了他。”我挂断电话,双手耷拉下来,在椅子上顿时失了魂。紧接着便一阵恸哭。这么沉重的命运,就这样压到一个尚不成熟的少年肩上了吗?最先想到的是弟弟。真实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预备要听他哭诉的,但他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勉强,却终于没有崩溃。对于一个方才丧亲的孩子来说,那是不行的。我更恨自己不能立刻赶回去。若我向学院请假,他肯定会更伤心。毕竟他顾虑我的处境,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很悲伤。“没事的。”我如此规劝自己。如果他需要港湾,我就成为那道港湾。因为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回家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我却有些许不安。真实能认出我吗?他会不会感觉到生分?这一切不安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消失了。他的眼神很亲切。我也很惊讶,弟弟就在不知不觉成长得非常高大,好像我踮起脚尖也够不到他的下巴。接着,我就明白他内里还是曾经那个孩子。“不对——太快了罢?姐前几天不是还在准备答辩吗?”啊······他已经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是命运囚禁了他。我非常理解。所以,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我必须陪伴他,把他接着养大。因为我爱他,这是我的责任······当我们面对面时,我发现他仍然很憔悴。但我回来可能让他振作了一些。可是真实的双肩还没有伸展开,大约长期的压力让他驼背了。落寞得让人心疼。于是我便产生了想安慰他的强烈冲动。就像以前一样,将他拥入怀中。我握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他的手掌也已经很宽阔,也比以前更加粗糙有力了。然而他使我讶异——他居然反过来将我抱住。我末曾想到会被他反过来安慰。那壮硕的胸膛教我第一次强烈地认识到真实是一名异性······我原来不曾如此的。不曾,像这样对谁敞开心房。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对亲弟弟产生性欲的。我大抵疯了。究竟要如何面对真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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