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壮观的安第斯山脉,曾经是真崇基督会最后的希望之地、庇护之所,但如今却弥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契里科娃默默地躺在那间狭小而简陋的窝棚里,宛如风中残烛般等待着生命终点的降临。
她的心脏如同被千万只毒虫啃噬一般剧痛难忍,仿佛已渐渐失去知觉;身体更是因大量失血变得无比虚弱,连站立都成为一种奢望。
此刻的她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应柔顺亮丽的秀发也变得干枯毛糙,灰白相间,杂乱无章地披散在头上,甚至结成了一绺一绺。
年仅8岁的小女孩,跟随着父母历经磨难四处逃亡。
一路上风餐露宿,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艰辛路程。
然而就在某一次迁徙途中,厄运突然降临——父亲遭遇劫匪无情枪击身亡,母亲则惨遭蹂躏并被遗弃于路边。
幸运的是,母亲捡回一条命,并强忍着伤痛继续带着孩子艰难前行,最终抵达此处。
在那破旧不堪的庇护所内,一个满脸麻子且身材肥胖的教士出现后便立刻将目光锁定在那位命运多舛的母亲身上。
为了能够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活下去,母亲无数次被迫屈服于这个恶贯满盈的教士身下。
每次,当这个淫秽不堪的教士心满意足地离去之后,契里科娃才能回到窝棚去看望自己可怜至极的母亲,但每一次她看到的都只是母亲满脸血痕、四肢浮肿且欲哭无泪的惨状。
这种令人发指的情形并非个例,而是在整个营地中屡见不鲜。
那些自视甚高、作威作福之人又怎会在乎这些如同蝼蚁一般卑微渺小的苦难者呢?
如果这些饱受折磨的人们胆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或反抗之心,恐怕就连这仅有的小小窝棚都会失去。
然而,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困苦,总是会有结束的时候。
擅长自我宽慰的人们常常会默默告诉自己:“一切终将好起来的。”
或许正是凭借着这样坚定而执着的信念,他们才得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苟延残喘吧……
然而,摩罗却如影随形、无孔不入。
它们或从九天云霄降下,或自九幽地府钻出,悄然侵入人们的身躯之中,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他们的血肉精华。
这些本已身体孱弱、极度疲惫不堪且缺乏营养的难民们甚至无法支撑半日时光,便纷纷倒地毙命。
契里科娃那位不知何时再度身怀六甲的母亲也终于得到了解脱,她软绵绵地倒在床铺之上,再也没有起身的力气。
最终,几个身着漆黑铠甲的身影出现,将其拖拽而出,并无情地投入到那片昼夜不停熊熊燃烧的火海中,只留下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的孩童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在自家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可爱的猫咪正在追逐着蝴蝶嬉戏玩耍;而爸爸那宽阔且温暖的怀抱,以及妈妈那轻柔而虚弱的气息,都一一浮现在了契里科娃那微弱的呼吸之中。
这些原本只应存在于梦境中的美好场景,此刻却再度展现在眼前。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她相隔甚远、遥不可及。
刹那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静谧得宛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难道这就是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刻吗?
想到这里,小女孩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道:“也许这样就能见到妈妈了吧……”
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喜悦之情竟涌上心头。
可是,那是什么?
契里科娃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突然间,一阵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传入了她敏锐的耳朵里。
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但又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