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语下意识地咬着唇瓣——
她进宸王府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但从来没有以宋珏女人这个身份见过别人。宋珏巴不得整天把她困在宸王府里,平日里也不乐意她出去,就连每次乔装为青鸾公子出门他都会黑好一阵子的脸……
不过这正合她意,她乐得不用去应付外头的那些麻烦。
可现在……皇上怎么会好端端地就盯上她了?
潘景语满脸纠结地走上前,小可怜一样地戳了戳宋珏的胳膊:“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点名让我参加啊?”
她不是什么有远大理想的人——
原本就想着可以远离这些权力中心的纷纷扰扰逍遥度日,可现在……似乎离她的预期越来越远了!
宋珏抬头看向她,仿佛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就随口道:“他大概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打破惯例在本王身边留这么长时间吧!”
宋衍的心思他还能不清楚?
无非就是急着让他娶女人!可是他的妻子,轮得到别人来做主吗?
其实在决定半威胁半利诱潘景语进府之前他就曾想过——
一旦宸王府不再是让人谈之变色的存在,他的亲事必然就会被提上日程。
可是他等不了了,就算潘景语现在没有美色,但依然有人注意到了她。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她的美好被人深度发掘,届时会是什么样的景象!虽然潘景语至始至终没有对陆宇铭之流有过好脸色,但时间是个最奇妙的东西,他等不起!
其实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
之所以在潘景语的事情上这么急躁,或许是因为他在面对潘景语的时候,骨子里原本就因为自己身世的自卑被放大到了极点。
前世,低至尘埃的落魄郡王对上众星拱月的将门小姐,即便那时候潘景语一心一意待他,可他就是时常患得患失。
彼时的他就好像一个双面人一样——
一面隐忍着心底的焦躁不安在潘景语面前装得温润贴心和她夫妻恩爱鹣鲽情深,一面却又会在寂静无人时歇斯底里地想要将那些觊觎她的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可那个时候的他深受寒毒所扰,根本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知道潘景语到底是看上他哪里了?
大约……是因为他们初遇的那一句觉得他长得好看吧!
彼时,所有人都认为他配不上潘景语,似乎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原想着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反了过来,高高在上的那个变成了他,怎么着患得患失的那个人也该是潘景语了吧?
可似乎……她天生就该是光彩夺目的,而他……就是该永远活在黑暗里的人,而唯一能去追逐的……就是他心底最亮的那抹光……
“宋珏,宋珏……”潘景语叫了他几声没反应,就弯下身子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珏回过神来眸子里看到的就是潘景语那张神色微微凝起略带着疑惑和忧愁的小脸,光滑嫩白,甚至是她眼角处那块红色的印记在宋珏看来都是美的!
他不是个能隐忍自己*的人,就像前世两人在一起时他心底越是自卑,就越爱在床上用各种花样折腾她,逼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又比如此刻,他想吻潘景语,于是就一手绕到她的颈后,一手将她拉到跟前仰躺在自己的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低头攥住了那抹嫣红。
潘景语愣了一瞬,陡然睁大了双眼,宋珏趁势挤开了她的防守滑了进去,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芬芳。
两人的气息彼此交融,渐渐地,潘景语慢慢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温度越来越高,暧昧的气息渐渐升腾,不知过了多久,潘景语嘤咛一声:“唔——,宋珏……”
被放开后,她的双颊绯红,微微喘息,一副差点就要透不过气的样子。
她一阵懊恼——
怎么回事?难道她是被宋珏的美色迷住了?不然怎么看起来比这色胚还要饥渴的样子?!
宋珏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沾着水色的娇嫩粉唇,轻轻摩挲描绘,抱着她起身坐在自己腿上贴着她的额头轻笑道:“春猎的时候有本王在,皇上不会把你怎样,你不是总说在宸王府里待得腻烦了吗?到了砀山,我带你去打猎!”
潘景语努了努嘴——
其实宋衍既然都金口玉言下了命令,这件事就没了她说不的份,可是宋珏这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地取悦了她——
眸中渐渐溢出星光,对着他嫣然一笑:“好!”
。
二月初六,草长莺飞、百花盛放之际,龙撵浩荡,恢弘庞大的春猎队伍或驾车、或举步往砀山而行。
砀山离云阳城约莫二十公里的距离,春猎队伍一早出发,到了傍晚时分便已在砀山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