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唐潇染都睡不好,其他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用了祛疤的药更是让人都看不出来受过伤。唯有后背的伤,一开始愈合时痒得不得了,偏又不能挠,也不敢太大的动作,生怕伤口又裂开。
双盼领了唐潇染的意思去跟夏妈妈说了皇赏的事,把夏妈妈气得不轻,直骂叶清湄是个小贱人,要将她活活乱棍打死。
不过现在顶着查皇赏的由头,唐潇染倒是能自由出入芳阁楼了,这也算一件好事。
双盼跟唐潇染说这些事时,唐潇染正在用早饭,她搅动着碗里的粥:“夏妈妈不会真的对叶清湄动手的。”
“这话怎么说啊姑娘,那叶清湄做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足以让夏妈妈打死她吗?”
“且不说叶清湄是花魁,突然将她打死,难免外面有风言风语,更何况你忘记夏妈妈的病了?既然不是叶清沄治好的,只怕她跟旁人还有别的交易,难保夏妈妈不参与其中,你不是说夏妈妈瞧着比前几年还年轻了些吗,也许就是夏妈妈得的好处之一吧,总之她是不会轻易舍弃叶清湄的。”
双盼愤愤不平:“那就让叶清湄这么嚣张?在查出来真相之前,咱们还得替她瞒着,真是气死人了。我瞧叶清湄也知道咱们知道赝品的事了,今日奴婢替姑娘告假的时候,她身边的淑景老瞧我,一副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了奴婢的样子。”
“你怕吗?”
“奴婢跟着这么有本事的姑娘,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淑景。”
唐潇染满意地笑笑。用完了早饭,她换上一身便衣:“走,带温姑娘一起出去玩玩。”
当唐潇染坐在温箫晚对面时,温箫晚还没反应过来:“出门?出青楼吗?出去做什么?”
双盼笑着对身边的侍婢道:“素荷,瞧你们姑娘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还不快去给你们姑娘拿身衣服来换上。”
素荷也反应过来,连忙说是,便匆匆退下了。
温箫晚像是有点反应过来了,她拉着唐潇染看了一圈:“听闻你遇着刺客,受了重伤,这几日给两位妈妈请安都没见着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可怎么得了。”
“又不妨事,我们出去散散心,对我这伤口也有益啊。”
“你这样到处跑,也不怕伤口裂开。”
“我有上好的伤药,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两日就可以用上祛疤的药了。”
温箫晚叹口气:“那刺客还是没抓着,两位妈妈都气得狠了,又新进了好几名小厮守着,不知什么时候能抓到呢。”
“这些都不必太操心了,自然有人会替我们看着的。”
见素荷拿了新衣服进来,唐潇染和双盼都自觉退到了屏风外。等温箫晚换好衣服,四个人都戴上了毡帽,便出门了。
唐潇染没要马车,跟温箫晚一边走路一边观赏着路边的风景。有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也有在路边摆了许多精致小玩意儿的摊贩,还有卖热腾腾的包子铺,叫卖声衬着碧蓝的天空,路边冒芽的枝桠,古色古香的场景一一在唐潇染眼中展开。
温箫晚倒是兴致不高,被赶出温家后她没少在这些街头巷尾流浪,时不时还要被人欺负,属实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
她以为唐潇染带她出来是做正事的,谁知唐潇染在这个铺子看看,又去那个铺子买点吃的,倒像是真的出来散心一样。
逛到一家酒楼门前时,见唐潇染要往里走,温箫晚终于忍不住拉了拉唐潇染的衣角:“唐姑娘,我们出来真是为了玩吗?”
“那当然了,还能有假。”唐潇染见她一副不放心的模样,“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可要是总是愁眉苦脸的,这还怎么查,思绪都被困住了,想查也不知道从何查起,不如多出来逛逛,兴许还能知道点什么。”
见她这么说,温箫晚也只能点点头,跟着唐潇染一起进去了。
没想到唐潇染早已定好包厢,一进去就有小二来问,唐潇染报了房间号,由小二领着上了楼。一推开房门,便见叶清沄坐在里面。温箫晚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还有别人在,唐潇染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拉着温箫晚坐下后便倒了一碗酒慢慢喝着。
“这……这位是?”温箫晚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叶清沄。
“这位是叶清湄的妹妹,叶清沄。”
双盼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温箫晚,温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