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住在华清池附近的温泉酒店,落落大方的古典布局,走廊是暗色木雕月洞门,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盏红灯笼,好似走进狐仙洞府,曲径通幽。
而房间却是地中海简约风格的套房,典雅的蓝与白色块交织,小巧可爱的绿色盆栽,银色烛台,梵高的壁画,一时让人分不清身处何地。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方小小的庭院,院子里有一汪独立的活水温泉池,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水雾,和硫磺的淡淡味道。
卿云整个人泡在池子里,温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肌肉的酸涩似乎也被渐渐带走,困倦潮水般涌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颈间传来的温柔触感和丝丝痒意让她模模糊糊的清醒,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靠在池边睡了过去。
“醒了?”耳边传来低哑性感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谢白单膝跪在木制的温泉池边,身上的白衬衫被池水浸湿大半,妥帖的贴服在胸膛,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肌理。
他一手扶在她脑后,在她回头之际,顺势吻上了她的额头,眼睛,低笑着说:
“怎么把自己泡昏过去了呢,嗯?”
她靠在池边毫无防备的小憩,就像是林深的幼鹿,肆意又胆怯,温热水汽氤氲着她光洁的前额,秀丽的脸庞,纤细的手臂,白皙莹润,又泛着微微粉意。
谢白至今才明白那句诗的含义: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不知不觉,她已如花蕾般含苞待放,摇曳生姿。
着迷了一般,他悄悄走过去,不敢惊醒熟睡的幼鹿,俯身吻上那修长纤细的脖颈。
那上挑的尾音勾着她的心魂,他眼底有炙热暗火,他的吻赤诚而热烈,这一切让卿云无法招架,只能扬起身子,紧紧攀附着他,主动吻上了他的双唇。
他们在池边缠绵的亲吻,就像是海底的小美人鱼和人类的王子,隔着无法逾越的差距,也执着的相爱。
终于,他伸出手,将她从温泉池中抱了出来,她浑身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大片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夜晚微凉的空气,颤栗的轻颤。她的惊呼被他吞进口中,他抱着她一路走进房间,最后相拥倒进柔软的床上。
她感觉他的重量压覆在自己身上,温热的吻不停的落在肌肤上,她大着胆子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被他握住了手腕,她另一只手反而直接伸了进去,掌心贴在他滚烫的胸前,那里有他心脏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音律。
“谢白,我……”
“嘘——”食指轻点上她的唇,他制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共同贴在自己的胸膛,胸椎左侧,第三至第七根肋骨之间,他幽深的双眸望着她的,
“这句话,我来说。”
“卿卿,我钟意你。”
人在最无防备,最由衷真心的时候,才会说母语,那是你来到这世界上时,开口学会的第一种语言。
似乎有一滴水沿着眼角流下,滴入床单,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