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心中大慰,更为镇定,潜心运功。再过片刻,竟觉公孙彦的真气尖锋已划不动异常浑厚又飞旋不止的太和真气,反复几回,已被太和真气裹挟得偏转起来。
风过时候,金寓北见公孙彦面色愈加晦暗,神情更是狠恶,显然已是运功到了极致之时,其极寒真气,也已无以复加。
金寓北敛神息念,专心催动太玄真气,只觉太玄真气越是圆转自如,越是容易裹挟起公孙彦攻入的极寒真气。
又过一刻,公孙彦的极寒真气竟不由自主随着太玄真气流转起来。
终于,太玄真气如飞旋的漩涡一般,将极寒真气带得一起飞转。
金寓北已觉察到,在真气流转之中,公孙彦的极寒真气再难纵横跋扈,只能随太玄真气飞旋流转,已经一丝丝化进太玄真气之中。
公孙彦早已觉察异样,知道不对,待到自己攻入金寓北体内的真气被一丝丝化解,觉得催动而出的真气如同春水融冰一般消失无踪,心中不禁大骇。
公孙彦暗想:难道金寓北会施什么魔法,竟然能将自己的真气尽数吸去,化为己有?若真是如此,那数年苦心孤诣,日夜砥砺锤炼的奇功,不是等着在今晚亲手奉送于人?岂不是成了为人作嫁?这不是自己数年不辞辛苦,处心积虑造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公孙彦虽已觉察,自己的真气已开始被金寓北以磅礴雄浑的太玄真气带动化解,且被他收为己有,若再不当机立断,罢手停战,只能是以真气资敌,还谈何伤敌?方才功成已是一线之间,但若就此放手如何能够甘心?
公孙彦欲罢不能,犹自心存侥幸,再奋力催动真气,意欲扭转功败垂成之势。但,攻入金寓北经脉之中的真气再多,也已摆脱不出太玄真气的重重裹挟,少入少化,多入多化。公孙彦不由心中极恐,终于明白,情势如此,回天乏术,明明败局已定。若不弃剑罢战,不仅大败亏输,花费无数心血练就的极寒真气还将尽数奉送与金寓北,自己将沦为一个武功尽失的野汉蠢夫。
想通此节,公孙彦反倒镇定下来,虽仍旧深以为憾,心中气恨不已,但不再犹豫,立时就想弃剑停手,至于如何铲除这位强敌,且须留得青山在,留待来日再作图谋。
公孙彦主意已定,欲撤回真气,筹思退计。
可是,公孙彦撤回真气时,却觉后撤无果,只觉,金寓北的太玄真气生出极大吸力,自己的极寒真气,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却难以收束抑止。
公孙彦几次勉力收束真气,可是,自己的真气竟然不由自己约束,只能听凭金寓北吸走化解。
陡然间,公孙彦惊恐至极,浑身冷汗如雨。
费尽心机,多年图谋算计,铲除异己,要将东盟宝藏、天下江湖归为自己所有,却不料,到头来,自己穷尽心智锻炼而来的神功真气,竟要变为欲除之而后快之人所有,自己眨眼间就要沦为庸夫废人。真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
一股寒意由公孙彦心底升起,大感悲凉,意兴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