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紧盯西面一丛兵士,长枪如林,齐向苏儿刺来。脚一落地,右手长枪横着伸到一丛长枪下面,运力向上抬起。登时,几十杆长枪“呜”地一声向天指去。“啊啊”大叫声中,人人还是抓握不住,长枪纷纷脱手飞上天去。
金寓北向右转身,左手长枪随转身之势,挟着劲风,“呜”地一声拦腰挡在丢了长枪的兵士身上,十几个人纷纷向后倒去。正涌向苏儿的大片兵士,又突然被阻,扑倒堆叠在一起。一时,喊杀声、嚎叫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金金寓北转首一看苏儿,见苏儿也正在看着自己,金寓北见苏儿东面苏儿身后又有一丛长枪刺来,脚下一蹬,飘到苏儿东侧,右手长枪平平向东推出,长枪去势虽缓,却是异常沉雄威猛,十几名兵士当不得枪杆上所附的太玄神力,被一根枪杆推得仰面倒地。
金寓北回右手揽住苏儿纤腰,向北疾跃而起,左手长枪拨开兵士举起的枪尖,两人踏着官兵的肩膀、头顶,向北飘行而去。
一时间,大片官兵、乌拉兵士、江湖豪客,俱都抬首紧盯两人。只见两人恰如是一对儿神仙璧人,凭虚御风、衣袂飘飘,蹑太虚而走。蹁跹轻灵,又如是凤凰于飞,翱翔九天。
飘行之中,苏儿转首痴痴注目金寓北,看着他坚毅、坦然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信赖、深情,此时虽是行走于刀口枪尖之上,但能与他这般携手并肩、同生共死,竟没有丝毫惊惶、哀怨,与在那天璧山下、迷鹿口内,是一般的甜美,心满意足。
杀声震天的山前旷野竟陡然间沉寂下来,只见东西官兵、乌拉兵士、江湖豪客,俱都仰首,看着二人腾云一般飞纵北去,人人都看得呆了。
片刻之间,仅金寓北、苏儿奔到山坳口上,落下地来。金寓北回枪刺去,金雕正挥掌猛击向三贝勒,不料想金寓北长枪来势如此迅疾,大惊之下,闪身旁跃。
“噗”地一声,长枪在金雕右肋之下刺穿了金雕的衣袍,金寓北双手握紧枪杆,顺着金雕向左跃起的去势猛地一挑,只见金雕如风轮一般飞旋着转到了东面一片江湖豪客丛中去了。
银雕见兄长被一枪挑了出去,即刻跳出圈外,回首望去,既担心兄长被一枪挑个透穿,又担心自己落单被三贝勒拿住。
苏儿不理会银雕等人,对三贝勒道:“大哥,先退到山坳里,阻住他们一时,等莫日根贝勒带异儿她们过了长城,我们三人再过长城去朵颜找她们。”
三贝勒一掌击退“乌拉武士”,看看面前千军万马如洪水般涌来,知道即便突出围去,李如梅还会麾军尾随,仍难脱身。当即说道:“好!兄弟,你我去拿些弓箭来。”话音未落,人已纵起,金寓北随即紧随而去。
只听人声陡然大哗,两人冲进阵中,片刻又冲了出来。只见每人提着几十个满是羽箭的箭壶,金寓北还挽着两张硬弓。
三人旋即进到山坳之内,只听背后李如梅声嘶力竭,大声催督官兵追来。那钟维岳也在狂喊道:“凌教主!周掌门!……你等非要放跑乾坤双璧么?放走乾坤双璧,你们谁也逃不了干系!”钟维岳喊声一停,就听上百江湖豪客发一声喊,一起奔涌上来。
苏儿与丈夫、义兄,到了山坳内的山壁之后,金寓北把一张硬弓交到苏儿手里,随手抽出一把羽箭,排上弓弦,翻身射出。奔在最前的十几名官兵,腿上一齐中箭,栽倒在乱石堆里。接着再抽出一把羽箭,张弓射去。
苏儿拈弓搭箭,“嗖”地一声,羽箭飞向李如梅身旁执旗兵手中的大旗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