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汶睁开眼,外头的天光已经渐亮,朦朦胧胧地透进房间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此刻是早上六点出头。
对于周日来说,这个时间太早了。
薛汶翻了个身。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他向来浅眠,很容易被吵醒,而身侧平整的床铺和枕头更加证明薛怀玉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从小到大,薛汶一直都习惯了一个人睡,也不喜欢和别人睡。在薛怀玉占了他一半的床后,薛汶很有意识地想要只睡在自己的一侧,可这么多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总想着控制自己不往床中间滚就越是难受,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难眠。
直到薛怀玉都受不了他,强硬地把他拉入怀里抱着,说:“别纠结了,你躺我身上都可以。安心睡吧。”
养成一个新习惯或许也很难,但比起改掉几十年的老习惯,那就要简单得多了。
薛汶闭上眼不想管,脑子却总是在意身边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于是,补觉失败的薛汶只能被迫起床,带着怨气到厨房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透过玻璃门,他发现昨晚喂过的三花猫并没有走远,此时正在后院的草坪上打滚。
白天光线好,看得也更清楚。
这只猫似乎本身也还是只小猫,连性子都带着点幼崽的活泼好动,躺在草地上和自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薛汶想着等再过几日,就该把它抓去医院检查,看看是否是真的怀孕了。
就在他看着院子里的猫咪自娱自乐时,家门“咔哒”响了一声。
薛怀玉推门而入,在见到客厅里的薛汶时肉眼可见地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起了。
两人无言对视几秒。
薛汶率先打破沉默,几乎下意识地脱口问说:“终于回来了?”话音落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隐隐带点阴阳怪气的质问。
但薛怀玉的反应更奇怪。
那人一声不吭地把鞋脱下来,紧接着抬手脱掉上衣,赤裸着上半身走到薛汶面前,把后者抱进了怀里。
烟酒味扑面而来,在整整一夜过后依然浓重。
薛汶皱起眉头,刚准备开口,就感到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在他颈侧蹭了两下,然后听见那人闷闷地说:“哥,摸摸我。”
“……摸哪里?”
“哪里都行。”
于是薛汶抬手,先是摸了摸那颗脑袋——又软又滑的发丝摸起来手感特别舒服——然后他的手往下,盖着那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停留几秒,最后来到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吧?”
“还不够。”
若是这个时候薛汶还没发现薛怀玉的异常,那两人这段日子的相处就算白搭了。只是薛汶安抚着这人的同时,心里难免有些隐隐的不爽,心想这家伙倒是好,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跑来求安慰。
手顺着脊背继续向下,薛汶开始产生错觉,感觉薛怀玉在他的怀抱中变得越来越柔软,也越来越滚烫。他们的温度在抚摸中渐渐变得无限趋近于彼此,互相触碰着的肌肤仿佛融在一块似的。
当他的手来到薛怀玉的后腰上时,薛汶停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人似乎说过腰很敏感。
于是他将掌心贴在对方的腰上,在腰线凹下去的地方打着圈地抚摸起来,同时微微用力压着那儿的肉揉摁。
只听耳边传来几声细碎的闷哼,薛怀玉往他腿中间又挤进了一点,裤裆里鼓起的东西顶在薛汶的腿根上。
薛汶猛地停下,接着他反手把黏在身上的人撕了下来,说:“洗澡去。身上一股味儿。”
出乎意料的是,薛怀玉这次很听话地没有硬来,一头钻进浴室,没多久就听见里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后院里的猫咪也在这时发现了薛汶的踪迹,只见它小跑着来到玻璃门前,抬起爪子扒拉两下,然后端庄地坐在门前。
薛汶打开一条门缝,蹲守门外的猫却没动。
它只是静静地看着昨晚放食物和水的碗被拿走,过了会儿后又重新装满食物地被摆放回来,这才起身去蹭薛汶的脚。
那身皮毛也是软软的,只是看着不怎么滑亮,估计是流浪的时候吃得不好,营养跟不上。
……也?
薛汶愣了一下,发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把撸猫的手感和抱着薛怀玉的感觉比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