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来电,吓得脸色惨白,从来没有在这个点接过他的电话,浑身紧绷,所有的血液都僵住了,这寂静的夜晚里,她怕电话那头的声音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即使知道舍友都已经睡着了,可她的胆怯和做了亏心事的不安让她此刻害怕极了。
宁皓远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是那样的难听,保不齐又会说出什么羞。辱人的话,她是真的怕了。
沈厢大气不敢出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的从上铺爬下来,爬到了一半。
他说:“换衣服,小陈会在你们宿舍门口等你。”
几乎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一种命令的口吻。
她爬了下楼,下铺的黎安翻了个身,沈厢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她踩着棉拖往门口走。
打开了宿舍门,冷吹进了她单薄的睡衣,她冷的瑟瑟发抖。
“跟你说话呢。”他说。
沈厢蹲在门口,昨天她已经拒绝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只会让下一次见面更加难堪,她对他的脾性非常了解,只能半示好的放柔了语气:“现在很晚了,明天行不行?”
那头听到她的声音,疲惫扫去了很多:“明天上午没课,明天你多睡一会,晚一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赶得上下午第一节课。”
沈厢愣愣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没有告诉他课表,但他已经查到了,只要他想查,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宁皓远之前问她课表,她没有给。
即使她不给,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要的信息,他大可以直接调查,何必要来先问她,不过是在慢慢的玩弄她的心智罢了,他将这个游戏玩的炉火纯青,只等她一步步往里走。
那种感觉就像是猫和老鼠,猫明明知道老鼠跑不掉,却还是让它先跑,等它开始跑的时候,猫再伺机而动,将老鼠玩弄致死,咬死永远是最简单,只有玩死才是漫长而让人有征。服欲的。
“你调查我?”她问。
宁皓远不以为然:“是你不乖呢。”
语气很轻,轻的像是在说悄悄话,是她不乖乖地配合他的提问,所以他才会去调查。
沈厢说:“我是不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你的每个问题我都必须回答,是么?”
他站在厨房里,拿着咖啡豆往咖啡机里装,轻声说:“也不是,你可以拒绝,如果你有承受拒绝的能力的话。”
她没有承受拒绝的能力,她怎么可能以卵击石。
“好了,小陈快到了,换好衣服在宿舍门口等。”宁皓远不想再跟她废话。
宿舍十一点就关门了,她很想在这个时候回“宿舍关门”了,可是她知道宁皓远不会听,也不会理解,她的一切辩解都是在拒绝,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聪明才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个理由出宿舍。
“好,我知道了。”她回。
“这样才乖,我喜欢乖女孩。”
挂掉了电话,沈厢忍着强烈的屈辱感,他至始至终要的都是一个乖巧的玩。物,如果她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去争取人应该有的尊严和尊重,只会让他花更多的手段让她知道后果,比如凌晨两点让她过去侍寝。
沈厢回到宿舍,发现黎安坐了起来,她在黑暗中看着沈厢单薄的身影。
沈厢吓得浑身都在冒冷汗,她不知道黎安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心惊胆战的往宿舍里走。
黎安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你大半夜出去干嘛啊?”
沈厢走进来,捂着肚子:“我有点反胃,刚刚出去透了一下气,感觉还是不太好,我想去趟医院。”
“你怎么了啊?厢厢,要不要紧?我陪你去吧。”黎安掀开了被子。
“不用了,你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沈厢拒绝了她。
黎安还想说什么,沈厢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叫了车,你再睡一会,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你好点了发信息告诉我。”
沈厢点头,黑暗中她拿起了书包,胡乱塞了点东西进去,快速的走出了宿舍,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风和花丛里发出来很小的猫叫声,困意早就消失了,她要坚强,半年而已,很快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会回到自己的生活,她会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她会有一个平淡但属于她的未来。
暗淡的月光将走廊上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她看着一弯缺月,她终会摆脱这一切的。
走到宿舍门口,沈厢捂着肚子,敲响了宿管阿姨的门,阿姨起初有些不高兴,但她一番严密的说辞让阿姨为她开了门,她走出了宿舍大楼,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像是一头豹子,蓄势待发,只为了把她载去那个用来做交易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好勤劳,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