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架,不是被打。”宋扬轻笑:“谁打死谁还不一定呢。”
“那说好了。你最好别反悔。”嬴绍满脸嘲讽说道。
“我们是圣上亲自邀来的大夫,怎么跑?”宋扬坐到了床旁的绣墩上,“现在你应该履行承诺了。”
“不行,小爷还有要求。”嬴小公子撇了撇嘴:“小爷不扎针。”
“哟,还真怕扎针啊?”慕染在旁边笑了起来。
“那……那是怕吗?”嬴绍满脸涨的通红:“你们懂什么,小爷这叫晕针、晕针!”
按照常例,慕染为嬴绍看了面相,发现他除了面部红晕,且多半是被气的之外,没什么异常的。宋扬诊过脉后,也没有当即对症开方,而是推脱说一会儿将药房送来鸿胪寺。慕染知道,师兄这是有些拿不准,想找自己一起讨论一番。
不过有什么病,是让师兄大人都拿不准的呢?
在回客栈的路上,她拿出写着嬴绍症状的一张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点端倪。
“北国之人初入南境,有胸闷、气短、偶尔头晕、乏力……”慕染看着纸条嗤之以鼻:“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病状么?”
“哦?”宋扬的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这么说,师妹已经有答案了?”
慕染白了他一眼,即使被叫了两年,她还是很不习惯师妹这个称呼。
“嬴小公子是北国之人,常年处于严寒风雪之中,初来南方感觉胸闷气短,这不是典型的寒凝心脉之症吗?”慕染一边分析,一边在客栈的房间里转起圈来,说罢停住了脚步,歪头看向宋扬。
“那头晕乏力可不是寒凝心脉的症状,怎么解释?”
“诶呀……”慕染挠了挠头:“人突然出现病情容易紧张,偶尔头疼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我问你,嬴绍的身体状况如何?”
慕染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有些纳闷,挠挠后脑勺道:“看他长得那么壮,被点了穴还有骂人的气力,肯定身体很好啊。”
“况且,他是习武之人。”宋扬的笑容越发恣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慕染还是摸不着头脑,这寒凝心脉和是否习武有什么关联?
“若是普通人,在北国待的时间长了,一定有寒凝心脉之嫌。”宋扬略低着头,想了半晌即道:“但他是习武之人,这便不同。我曾听说,北国习武的路子跟咱们不太一样,他们的修行之法在心脉四周有元气做护体,强行将体内寒气散出。但你想想,心脉中长期存有元气,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