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的推开门,两手交叠于腹上,低下头恭敬的说:“郡主,新的御医来了。”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说来好笑,我现在并不在我的郡主院。
而是在曾经的太史府,如今的首辅这儿。
原本父王是要进宗人府度过余生的,一月之前,听闻这个消息的傍晚,我强撑着让春华带我去了首辅府,于府门前,跪了一整夜。
直到我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时,入目的是伏城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那里面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
我一时有些恍惚,再想定睛看时,已经什么都没了。
“我在哪儿?”脑袋不清不楚,我问。
“首辅府。”
刚醒来,整个人疲惫又软弱。
我们一时无言,伏城却仿若忍不住似的,问我:“你为他曾小产过?”
我一愣。
揉弄额心的手顿住,呆呆的看他。
也对,肯定有御医来看过了,怎会诊不出我曾经落过一子的事。
伏城冷若冰霜的说,“而他一年前还去迎娶尚书女儿?所以你把自己折磨成这副样子?”
我张着嘴巴。
不知如何回应。
简直离谱……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伏城打断我说,“我会让他给你个交代。”
“药在床头,记得喝下。”说罢,伏城转身想走。
我抓住他的衣裳,问他。
“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父王?”
伏城回头看着我拉他的,我倔强的不肯放。
“留在我这。”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明日祁王便可以留在祁王府,余生安逸。”
我不懂,他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看他和盛相欢郎情妾意,恩爱携手?
我默默点了一下头,复又低声下气的恳求道:“你不要责怪到傅中衍头上,更不要打扰他现在的生活。”好歹我也是伏城的小青梅,可能伏城见我现在有些过于凄惨消瘦,如今他又是首辅所以手心痒痒吧。
我低着头说完,松开了手。
可是他的身形却迟迟不动。
抬头,我对上了伏城的眼神。
略微一惊,他仿佛在…忍受疼痛?嘴角还挂着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