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说不出口了,想训她的话梗在了喉间。
因为,不可否认的是……
他也在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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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因担忧盛两意孤身,伏城让纵渊悄悄跟上去,护送她安全回府。
听闻她是从犬洞中钻入的,他哭笑不得。
又闻她似是被责罚,跪了好久,则心中一紧。
天已昏暗了下来,此时若他登门看她,恐不能得到答应,且也不合礼数。
终是放不下。
月当挂,少年利落翻进王府后院,凭着矫捷的身手未发出丝毫的动静,他于夜视物,悄然找到了盛两意的寝卧。
她的丫鬟于书桌边撑着脑袋睡去了。
本想来看看她是否安好便走,以安抚他一夜不能好眠的心。
盛两意发烧了。
伏城的手控制不住的伸了出去,探了探她的额。
好烫。
还说着胡话,一会儿母妃,一会儿……
“伏城……”
伏城的身形一僵。
翌日,纵渊看见少爷时,他的发梢还带着晨间清冽的露水,衣裳,还是昨日青天的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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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归,亦不愿说出去向。
伏城第一次被禁了足,十五日。
他于房中提笔欲静心,脑中却总是会跳出一个小姑娘的影子。
活力的,娇艳的,羞赧的,自傲的,还有苍白的,脆弱的,柔软的,小小一只。
不知道她病的如何了,好些没有。
是不是会气恼他不来看望她。
这个念头一出,他暗笑自己,那个丫头,是整个皇室整个大盛国土的掌中珠,定会被照料的极好,怎么会因如此小事而牵绊。
深夜,纵渊看见少爷迟迟不熄灯,晚春夜仍寒,知晓少爷不喜被打扰,他悄悄进门,想给少爷拿件披风。
少爷做事极其专注,是以未发现他。
他走近,手中却一顿。
只见伏城的桌边,停着一只只的纸蝴蝶,他正聚精会神的给蝴蝶上色,小心翼翼眉眼柔和。
纵渊未言语,只是静静将披风盖在少爷的肩背上。
灯光下,伏城清隽的面容有了片刻的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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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渊很期盼郡主的到来。
因为他发现,只有小郡主来了,他家少爷,才会有点烟火气。
左等右等,少爷解了禁足,吩咐他备些上好补品。
纵渊知道,少爷想要去看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