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柯突兀地将腿放了下来,那动静吓得主事人话都停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殷柯站起来,随意地将烟扔下地用脚尖碾了碾,斜眼看向他:“没你的事,忙你的。”
他迈开腿穿过列队等候面试的工人:“回去看看了。”
——
“放心好了,只是点让他昏睡的药,不会有任何影响。”
所有的下人都被关在门外,卧室里丹龙和千秋正一站一坐地围着床上昏睡不醒的Omega。早间已经有人换过了床单被套,现下卧室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干净。丹龙说着话,目光从银雀脸上挪开,落在了窗台前的花瓶上。
几只山茶花插在瓶里,开得正盛。
千秋的垂着眸,嘴唇紧抿着没有说话;丹龙自顾自地走向窗台,低头闻了闻花香:“……我怕出纰漏,所以他依然是成银雀,只是成家的覆灭跟我们无关了,是你从监狱里把他捞出来娶了他,然后大概遇上了谁的偷袭……细节上的东西不可能完全通过暗示加给他,剩下的就等你去解释了。”
“嗯。”
“至于‘钥匙’……”丹龙犹豫着道,转过身刚准备再补充两句,却又停了嘴。
——千秋正抚摸着银雀的脸颊,手指拢着他细软的头发……那副神情是丹龙从来没见过的。
珍视。
对,就是珍视。
像在对一件千辛万苦得来的易碎品,就连触碰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
丹龙改口道:“那你守着吧……我先走了啊。”
“你去哪里?”男人眼也没抬,随口问道。
“我出去一趟,约了人。”丹龙摆了摆手,转身便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他们合上房门。
四周围变得安静,男人耳朵里只剩下银雀平缓的呼吸。他侧身坐在床沿,倚着床头的软垫;银雀像小孩似的侧身蜷着,额头抵着他的大腿侧边,睡得很安宁。昨天的宿醉还没彻底过去,千秋的头仍隐隐作痛,他微微仰起头深深呼吸,手就随意地搭在身侧。
忽地,床上的Omega在睡梦中皱紧了眉,不安地动了动。
正当他以为银雀要醒时,Omega突兀地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死……”一句朦胧的梦呓冒出来。
男人怔在那里,从这句简短的话中已经能推测出他如今正在怎样的噩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