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约莫是真的累了,当晚没再和他多说什么,早早地洗过澡后搂着他睡过去。
夜半时银雀毫无理由的惊醒,腰间男人的手仍然搂着他,像是怕他趁睡梦中逃离。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正说明男人还睡得很沉,银雀缓缓转过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能看清楚男人的轮廓。
即便是在睡梦中,千秋的神情依然很紧绷。
印象中在成家的时候,千秋几乎不怎么睡觉。
原因自是在他,他身边的随从最基本上都要遵从他的意愿,哪怕是睡觉。如果他没有让千秋去休息,千秋无论如何也会在他的房门外守着,非常的听话,非常的……忠诚。
想到这里,银雀突然觉得异常反胃。
明明已经知道所有让他觉得舒心的相处,都是源自演技,他却仍旧对那时的感觉恋恋不忘。
Omega轻轻抬起腰间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挪开,免得吵醒男人。
他想去抽根烟,或者一个人在窗边站一会儿都可以。
谁知他才开始动作,男人便蓦地出声:“你要去哪里。”
“……”
“门外守着人,楼下也有人看着。”千秋闭着眼,沙哑道,“你能去哪里?”
“我……”银雀没来得及回答,刚才为止还在睡梦中的男人忽地爆发,准确无误地抓住他两只手,扯过他的头顶,摁在枕头上。
男人看着他,表情里有隐隐怒气。
他的质问并没有下文,只是保持着控制住他的姿势,呼吸沉重。
月色柔和地勾勒出银雀漂亮的轮廓,义眼在光亮中毫无神采,反而衬得他此时此刻无比的无辜。
他们对视良久,银雀才说:“我只是睡不着,想去拿烟。”
“成银雀,你骗不了我。”千秋道,“我知道你另有目的,你不可能真心顺服我;这两天是你最好的机会,你敢说你没有想过逃走吗?”
他的话里藏着焦躁。
Omega沉默了片刻,在回答之前先扬起了下巴,亲吻上男人的嘴角。
这个吻一沾即走,银雀说:“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儿呢。”
千秋明显地错愕了一瞬,接着亲吻如同呼啸的海浪袭向银雀。
然而这个亲吻对于银雀来说,还有更深的含义。它既可以是情热的浪潮,也可以时鱼儿咬钩时在水面泛起的涟漪。
那么现在,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