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冰冷的枪口伸进了男人敞着的衣襟里,抵上他腰腹。
银雀狠狠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后终于开口:“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男人戏谑地笑:“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走吗,你应该知道你走不了。”
“殷千秋,那你就给我陪葬。”先前那副失神的模样瞬时不见,狠辣高傲的银雀又回来了,“狗给主人陪葬,是狗的荣幸。”
“这才对,这才是成银雀。”千秋笑得更厉害,他的手握上枪管,将枪口压得更紧,“那你开枪,看我会不会死,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殷家。”
——银雀不会开枪的。
——一个在最后时刻还会替他想好未来的人,是不会对他开枪的。
千秋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觉得——他们两家是对家,而他和银雀生下来就注定无法和平共处。可他仍然有这种感觉,就像他不想让成银雀死一样,他们之间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牵连,只是很难定义。
在他回到“殷千秋”的身份前,那个木讷、忠诚的狗,曾爱着银雀。这点他很清楚,也不打算逃避。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惊了外面的随从,有人拍门叫着“二少爷”;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千秋扬声道:“没事!别进来!”
他侧腹部上被开了个血窟窿,血浸透浴袍,往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
他捂着伤口站起身,痛得脸色惨白;银雀跟他的动作几乎一致,握着手枪站起来,冷笑着道:“我会开枪,下一枪会打穿你的脑袋。”
“……”千秋沉沉地喘着气,“我改变主意了。”
“哦?”
“我只给了你,一发子弹。”男人缓缓直起腰,这一枪足够痛,但要致命还远远不够,“现在你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了……成银雀,你必须嫁给我,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
他的伤口在渗血,气势却不减反增,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极速扩散开来,本能地要完全压制住眼前的Omega。
银雀奋力压制着臣服欲,再次扣下扳机。可正如男人说的,没有第二枚子弹飞出来。
男人走向他,他不自觉地往后退,退到紧贴着墙面。
千秋索性不再管身上的枪伤,手掐住银雀的腰,拉着他靠进自己怀里:“你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