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曾绰就睁开了眼。
他触摸到了事实的边角了。
这时,他眼中透露着冷静,他也多了份筹划。
片刻后,他依旧同往常一样,吃了点东西,去干活。
陈力清晨起来,去看那小子死没死,结果发觉他奇迹般还活着,只好撇了撇嘴回了屋。
曾绰在割猪草的时候,寻找着一味草药。
芙溪草,外观和野菜差不多,根茎直立,叶呈大头羽状分裂,边缘有锯齿。之前村里有人误食过,上吐下泻,浑身无力,人如果误食过多,还会昏迷不醒。
依旧照常,傍晚时分,曾绰砍完柴,生火做饭。他将洗好的菜放在一旁备用。
曾绰不能上饭桌,只好坐在门外,等他们吃完了,他们会把剩菜全倒到一个碗里,而那就是曾绰的晚饭了。
他靠在门口的墙上,听到里面传来的话语。句句似刀,可惜他的心是铜墙铁壁了。
“那小子要死还不死,真是麻烦,你说啊,秀莲,咱们怎么把他弄走啊,如今收成一点都不好,养着这个人,过几年人大了,胃口也会大,咱们家根本养不起。”
“那你说怎么办,杀人可不行,损阴德的。”曾秀莲翻了个白眼。
“谁让你杀人,这不是还有别的法子吗?”
陈力凑近曾秀莲的耳边商量着,“就把他卖了呗,男娃子值钱,反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不如卖了,给咱们家赚点饭钱。”
曾秀莲眼珠子转了转,“卖得出去吗?”
“这事我来办。”陈力说完扒了口糙米饭。
坐在门口的小男娃娃,嘴角却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岑沅番外(二)
“力哥,我肚子好痛啊。”
半夜曾秀莲腹痛不止,原以为忍一阵子就过去了,结果疼痛加剧,直到疼得头上直冒了冷汗,才不由地低声哀嚎。
陈力这么一个壮汉都被疼醒,疼得浑身无力。
两人上吐下泻爬都爬不起来,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到下半夜的时候曾秀莲和陈力彻底昏迷了。
一个瘦弱身躯推开门……
如今是下半夜,屋里黑乎乎的,曾绰点了盏煤油灯,提着灯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股微弱的凉风,煤油灯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