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灯到点下班后,刚走出了仙乐都大门,就有阵凉风扑面而来。
她瞧见林路在门口,他嘴里叼着根牙签悠闲地靠在墙上等着。
水灯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有事?”
林路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嗯。”他这时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吐掉嘴里的牙签。
两人一前一后同坐一辆车离开了这里,回贝当路的时候,林路在车上同水灯吩咐了些事情。
原来今天来舞厅跳舞的那个呆子叫沈锐白,是上海另外一个帮派,长兴帮头目沈德武的独子,他从小到大都被沈德武保护的很好。
沈德武老早就把自己的生意染白了大部分,在他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正经商人。
只不过沈锐白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背地里染指了鸦片生意。
长兴帮这些年一直和乾帮争法租界鸦片的垄断权,可惜两方势力相当,谁都不能独揽这项能赚钱肥差事。
私下两方势力也是斗争了多年,在各行各业都是。
沈德武这人原本是山东的某处山头上的响马,沈德武的他爹就是靠抢劫过路的商旅为生。大概是缺德事做多了,死了不少子女,不是早夭就是病亡,独独身下沈德武一个儿子。
沈德武这人也聪明,知道不能一辈子做这种□□掳掠的勾当,在他爹死了后,他刚成年就离开山头,带着些家财来沪做生意,年轻的时候捞偏门发了家,在上海稳稳地立了足。
之后沈德武娶了个当地的名媛,他的发妻生下沈锐白之后,没几年就得了病去了。
或许还是缺德事干多了,他这辈子也只有沈锐白这个独苗苗,故而将这独子保护的非常好。
沈德武有的隐蔽的弱点,他深爱自己的亡妻,后来娶的几房姨太太或多或少都与其亡妻有些相似。
本来他这个弱点可以隐藏的很好的。
可惜有房姨太太不甘心一辈子当人替身,和人偷情的时候,不小心告诉了奸夫。这事才渐渐张扬出去,虽然沈德武封锁了消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
至于那房红杏出墙的姨太太自然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次之后,沈德武的疑心非常重,要是硬往他身边塞人,他恐怕也会察觉。
原本岑沅是想把水灯这张牌安插在舞厅,再通过宴会让他们偶然相遇。
不过在计划前,发生一件意外的事,沈德武那不谙世事的宝贝呆儿子出现了。
沈锐白这人城府不深,或者说压根没城府。平日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也无任何不良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