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庆乡时定制的,定亲的时候给她戴过,但她只戴了几次,就自己给取下来,因为冬衣厚重,袖子又窄,玉镯被箍在衣袖里有点不舒服,便打算天气暖和的时候再戴。
许初年回到她身边,握住女孩的手腕把镯子套上,关了灯,自己脱掉衣服躺进被褥,将身旁的温软占据进怀。
清晨时分,外面下起了雨。
阿妈系着围裙出现在房门外,没好气地敲门,“砰砰砰。”没人答应,又敲了一阵,吵得床上的两人都动了动,毛茸茸的头发从下巴蹭到胸口,痒得许初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怀里的小脑袋,半个埋进了被窝,这才清醒,低眉浅笑着蹭那发顶。
门外的阿妈终于不耐烦:“快起来!”
他只得穿上衣服,踩着拖鞋开门,面对板着脸的阿妈,被她打量一眼,再绕过他看向房间里,床上的棉被勾勒着一小团轮廓,看不见头发,只见一点发稍在枕头边,眼底浮起笑意来,催促道:“快叫她起床,今天咱们要出去一趟。”
“出去?”
许初年的额发翘着,黑眸里诧然,阿妈看着他时要仰脖子,笑道,“是外公,知道沫沫辞职的事情,想听听你们的计划。”
他的目光一顿。
苏南沫睡得正酣着,隐隐的眼皮触到柔软,像是羽毛,拂着细密作痒,于是迷迷瞪瞪地看过去。
淡淡的清辉中,他碎发柔顺,精致的眉眼净澈,笑起来露出未长开的虎牙,比起前几天,显得尤其舒畅,宠溺地过来蹭了蹭鼻尖,低笑:“起床了,今天要出门。”
看着她失神,红软的唇又覆下来,带着牙膏冰凉的气味,直接包住她的嘴。
“外公要见我们。”
苏南沫没出声,在他的嘴里也说不出话,只是尚存睡意的双眼愣住,登时清亮无比。
外公……?
印象已经不太清晰,只记得是个古板的老人,手中离不开烟杆,时不时啪嗒吸几口烟,但见到她时,也会从旧罐子里拿出饼干奶糖给她,唯独当对上阿年,老人的脸会沉的特别厉害,一直不待见。
去卫生间洗漱,小小的身子拖着他往前走,身后的人简直化作树濑熊,跟到洗脸池前,随即一把抱起她放上洗衣机,扑进两团饱满间,苏南沫顺手摸上他的软发,用两手抓,玉镯便很显眼,心里软软的没有太在意,只揪着发尾问:“怎么了?”
许初年抬起头,亲了一下她上翘的唇角,稍稍小心的问:“我可以,给沫沫刷牙吗?”
褪去强硬,满眼期待的模样戳得她一点抵抗力也没,先惊了下,答应:“好。”
任由他变本加厉。
窗外紧密的雨声填在天花板下,阿妈要透气,所有的窗户都开着,凉风穿过纱窗,直到许初年关上,端起灶台上的碗走向餐桌,她捧着水杯,向对面摆置筷子的阿妈问:“怎么这么突然?”
阿妈眼皮一抬,拉开座椅坐下,也知道父亲不待见阿年,声色无奈的一五一十道:“前两天你外婆打来电话,我就说了你辞职的事,还有阿年开店的事儿,被你外公知道了,就要我带你过去吃顿饭。”餐桌上放着热包子,她夹一只开始吃,苏南沫将水抿了大半,但外婆外公家在乡下,坐大巴需要三个多小时,接着问:“那车票呢?买了吗?”
刚问,盛满汤面的碗搁到眼前,香气喷喷,撒了点辣油,接过他手中的筷子,就听阿妈说:“还没呢,一会去车站买。”
“我去租车,很快的。”
桌上的两人同时一怔,许初年神情不变,紧巴巴地挨在女孩身边,看着她解释:“前几天租过一次。”
这样一说,苏南沫几乎立即豁然开朗,一点就通,那次在别墅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被他掳到别的地方,如果是搭乘计程车,加上来回的价钱应该会非常贵。
原来是租的车,看来那边的房子也是租的。
租车的确很快,在场地里选车交付定金,不一会便能开走,许初年其实想过买车,但是在庆乡那个镇子里不好开,所以作罢。
副驾驶座上,她坐得稳稳的,系完安全带,一身白色绒袄衬着脸十分的小,湿漉的眼看过来,他的心蓦地一紧,喉结滚动,无时不刻的想亲亲碰碰,狠狠摁进体内揉,静默地捏住那帽沿给她戴好,扯了扯,凑过去钻进帽子里吮下小巧耳垂,亲得人一颤,呼呼地用两手去推:“阿年……”
阿妈还在呢!
她没想到这人会在阿妈的面前过来亲,才一时没反应,让他得逞,而在后排,苏母在看群友发来的养生知识。
许初年亲了两口,再伸手进领口掏出一袋话梅,变魔术似,成功哄得她睁大眼睛,亮着惊喜的笑:“你什么时候买的?”居然藏在衣服里,温热的熨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