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身后那间房的门却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我扭头一看,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刘根生用手敲了敲门,说道:“各位老师,请别吓我们。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托梦给我们,我们能够办到的,一定给你们办!”
他说完后,顺手把门给关上。我想不到他的胆子倒是挺大的,朱勇和韩伟超手牵着手,躲在他的身后。
李雪珠说道:“当年的那几个教授,是在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里上吊自杀的。从那以后又发生了几起事件,每次四个人,第一次死的那两对情侣,是死在二楼右边的第三个房间。第二次死的那四个,有两个就死在这间屋子里,楼梯上死个一个,楼上走廊里死了一个。第三次……”
韩伟超突然吼起来:“别说了!”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样的话,就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吓住。
我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李雪珠说道:“先去二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
我完全可以肯定,她要去的地方,一定与她那死去的爷爷有关。但我不明白的是,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楼梯的木板虽然厚实,但由于年代太久,不少木板都已经腐烂,上下两级楼梯之间,裂开一个大口子。脚一踩上去,木板就吱嘎吱嘎的响,似乎整座楼梯都在晃动。若是我们这几个同时往上走,说不定楼梯会垮掉。
四个大男人躲在后面,却要一个女人打头阵,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们几个都不要再考古系混了,那会成为历届学生的笑料。
我上前一步正要上楼,却被身后的人扯住,我扭头一看,却是刘根生,他指着楼梯板,低声道:“你仔细看看!”
和那边房子里的办公桌一样,楼梯板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被刘根生这么一提醒,我才仔细去看那楼梯板,只见最下面一级楼梯的中间,赫然有一个脚印。
我们之前就听到过走楼梯的声音,有脚印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脚印只是一只脚,而且是右脚,从第二级往上连续几级,都是只有一个脚印,但在脚印的旁边,却有一道深深的拖痕。我顿时觉得头大了许多,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刘根生曾经对我说过,那上吊自杀的四个教授中,有一个教授的腿被人活生生打断。
难道那个教授的鬼魂出来了?
我尽管很害怕,但在李雪珠的面前,仍要强硬着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一步步的走了上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楼板的吱嘎声。向上走了二十几级楼梯,到达转弯的地方时,我惊骇地发现,楼梯板上的脚印居然不见了。
而就在这时,我头顶的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仍旧走得那么吃力,那么沉重。我仿佛看到已经死了几十年的那个教授生前的样子,浑身是伤,满脸是血,正扶着墙壁,托着瘸腿,一步一步极为吃力地向左边的第二个房间走去。
李雪珠和刘根生相继跟了上来,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韩伟超和朱勇,他们也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李雪珠不等我有所动作,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强光手电,抢先几步冲了上去。
我不敢怠慢,急忙跟上,才走了两步,眼前闪过一道闪电的亮光,依稀照见二楼楼梯口上站着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正冷冷地看着我们。
只那么一闪,当我再次定睛看时,楼梯口哪里有什么人影?
当我们走上二楼的时候,那脚步声消失了,积满灰尘的楼板上,除了我们的脚印外,看不到任何痕迹。
奇怪了!我们进来之前,明明看到窗台上有脚印的,难道那个人进来之后并没有上二楼,还是去二楼别的什么地方呢?
我和李雪珠几乎并肩着走到二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门口,这门紧闭着,门把生满了锈,上面同样积满了灰尘。
但是这间多少年没有开过的门上,居然有一个血红色的“冤”字。“冤”字好像刚写上去没多久,上面的血迹未干,我似乎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这个字是谁写上去的?如果是人,地上怎么没有脚印呢?如果是鬼的话,鬼怎么能写得上去呢?
憨姑说过,鬼魂不会和人说话,也不会写字的。
李雪珠用桃木剑抵着那门把的下方,稍微一用力,这门“吱呀”一声开了。尽管外面下雨的声音比较大,但是这声音在黑暗的楼道中,却显得分外刺耳和瘆人,令人不寒而栗。我似乎感觉到朱勇的双腿已经在发颤了。
门一开,一股难闻的怪味从里面冲出来,李雪珠不由自主地捂着鼻子,待这股怪味淡了些许后,她看了我一眼。
我壮着胆子义不容辞地走了进去,这房间的大小,和下面的房间是一样,不同的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但在墙上,却挂着几幅镜框,里面各有一张黑白照片。我认出照片上的人,都是考古系的老前辈,民国时期杰出的考古学教授。
我略一仰头,就看到了头顶上方的那根横梁。横梁孤零零地横在上面,显得非常突兀,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那四个教授,就是在这根横梁上上吊自杀的。我仿佛看到那四个教授的尸身,就吊在横梁上晃悠着。
这栋房子是原来的考古系教研部,每个办公室的上方都装有天花板,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办公室的上方,都不可能装横梁的。
刘根生看着那根横梁,低声道:“在那个非常的年代,这根横梁一定是专门用来吊人的!”
李雪珠说道:“我爷爷说,要想彻底解开当年的那宗冤案,就必须找到一样东西!”
我问道:“什么东西?”
李雪珠说道:“一封信,一封写给上面的信!”
无需说清楚,我们都知道她说的上面指的是什么!
刘根生说道:“也许他们觉得自己挨整是冤枉的,所以写信表忠心,其实是寻求帮助。”
李雪珠说道:“你错了,我爷爷说,信的内容可能涉及到一个非常重要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与苗君儒教授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