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笛,你说说话啊……”
“喂,子笛?”
……
邵子笛握着手机,他没有开口,因为他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嘴唇也黏在了一起,开不了口。
而等他动了动唇,似乎能分开时,却发现嗓子像哑掉了,发不出声。
他就像是一个哑巴,痛苦的,艰难的,说不出话,只能任由泪流得满面都是。
将他衣襟全部都给打湿。
“喂,子笛?”
秦珂又喊了一声,随后那头传来一道温柔又带着娇媚的女声,“亲爱的?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邵子笛听见秦珂说。
“哦,没谁,我朋友。”
秦珂回了对方,又冲电话道:“子笛,等到了学校,我们再见面聊聊吧,你……好好的。”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挂掉。
邵子笛又握着手机站了很久,直到夕阳慢慢隐在山后,直到墨蓝泼向整片天空。
他才动了动。
下一秒,突然蹲下身,仰着头嚎啕大哭。
哭得引来邻居家的狗受到了惊吓,一声又一声的吠叫。
十八岁的爱情,就结束的这么措不及防。
还他妈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在那儿自作多情,最后对方不仅不爱你,还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性别的,直接把你一脚给踢回了朋友的行列。
好好的……他根本好不了,好不了!
邵子笛哭得有点惨,惊动了邵父邵母,两人就没见过一向懂事听话的儿子这么哭过,孩子从小受了委屈,都是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偷偷哭。
要不是几次两人晚上看他有没有踢被子,无意看见,还根本发现不了这件事。
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邵子笛尤其懂事。
邵父邵母就怕邵子笛碰见什么大事了,连安慰他,又问怎么了,而邵子笛怎么敢说,他只是一手一边抹了眼泪,呵呵笑道:“没事,我就是看了一个很感人的小视频,一时情绪没控制好。”
父母哪里不懂孩子的心思,知道对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好过多逼问,就只点了点头,没多问。
邵母搂着邵子笛,笑说:“子笛,今晚咱炒腊肉蒜苗吃,再把院里的韭菜割点,做韭菜鸡蛋饼!”
邵子笛最爱吃邵母做的韭菜鸡蛋饼,但邵父嫌弃吃了嘴里味儿大,就不太爱吃,家里做的也就少。
未等邵子笛说话,邵父先道:“韭菜鸡蛋饼好!下酒!对了子笛,你会喝酒吧,今儿就和你爸我喝两杯!”
邵母瞪了邵父一眼,却是说:“我去把前年酿的高粱酒给你们拿来。”
邵父眼睛都亮了,还假模假样的说:“那酒度数可高,媳妇……”
“喝!今天晚上你就和子笛喝醉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