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按照寻常宫规处置的,连皇上安危都不重视的奴才,留着也是无用。”言下之意就是全都处死了。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得到证实的黎澈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虽然黎清砚没有在明面上催促他回宫,但这一字一句分明都是在胁迫他。
“淼淼,我先回宫了。”黎澈的视线扫过温思淼头上的发钗,他忍不住轻声呢喃,“真好看。”
临走前,黎澈把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给了温思淼。他的用意不言而喻。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黎澈都被困在宫里出不来。温思淼倒是也没辜负黎澈给她令牌的一番苦心,每隔几天就会去宫里看他。这让萧绪澜心里很不安,他怕泛舟那天黎澈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温思淼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很快景国易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登基的人竟不是景鹤川。而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黎澈心里很清楚,景鹤川八成了自己放弃了皇位。
不出一旬的时间,景鹤川就回到了黎国。
一旬:相当于现在的十天。
此次景鹤川是以时臣的身份出现的。他带来了一份承诺。
是一份黎澈在位期间,景国就不会跟黎国开战的承诺。
在契约签订完成的时候,温思淼的郡主府也忙的不可开交。景鹤川给她带回来上百箱的奇珍异宝。下人们正在一箱箱的往后院搬。
苏远舟没料到景鹤川会放弃登上皇位。原本他还觉得这会是景鹤川追求温思淼路上的最大阻碍。
只要景鹤川成为景国新皇,那势必就要一直留在景国。温思淼素来孝顺,绝不可能远嫁景国。
况且,温岑也绝不会同意。
而且他看温岑那意思,似乎是有意要为温思淼寻一位赘婿上门。堂堂景皇怎么可能入赘。
怎么看这都是个死结。
原本苏远舟都把景鹤川这个名字从对手名单中剔除了。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景鹤川会放弃登上皇位的机会。
他谋算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他居然放弃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也不光是苏远舟这么想。萧绪澜和黎清砚也百思不得其解。在他们看来,景鹤川在黎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扬眉吐气。
眼瞧着帝位已经近在眼前,他竟然选择了拱手让人。那他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淼淼吗?”萧绪澜眉头紧皱,“可他跟淼淼才见过几次,已经用情至深到这个地步了吗?”
黎清砚已经写废了好几张宣纸,他今天下午一直静不下心来。
萧绪澜有些看不下去,“静不下心就别写了,白白浪费笔墨。你要是实在清闲的不行,你就进宫去。人家景国使臣来了,你堂堂摄政王却不在场,是不是有些不像话。”
“这种事还用不着本王出面。”黎清砚又展开了一张崭新的宣纸,丝毫没有要听劝的意思。
“既如此,你这一下午都在发愁什么?”萧绪澜心中突然冒起一股无名火,“你不进宫究竟是因为此事不用你出面,还是你怕见到景鹤川会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