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近日来肝气郁结、心神不宁。想来是太过劳累了,应当多加休养。”
“都是朕不好。”黎澈露出愧疚的神情,“若非朕前段时间一直卧病在床,也不会令皇叔劳累至此。既如此,皇叔近日便好生休养吧。”
黎清砚忍不住冷笑。他这个侄子还真是会有样学样。
这明显就是要趁此机会将执政权利捏在手里。黎清砚本该寻求对策让黎澈计划落空,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没了争下去的心劲。
他近日时常在想,他煞费苦心做下这些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为了帝位,昨日黎澈提议禅位他为何没有答应。
若说不是为了帝位,似乎就更没有意义了。
一连几日,黎清砚都待在仪元殿闭门不出。这过于反常的举动引起了萧绪澜的注意。
犹豫过后,他还是来到了仪元殿门前。赵勉见到他倒是很高兴,“萧将军,您许久不来仪元殿了。您快进去吧,王爷若是知道您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黎清砚还是很重视与萧绪澜之间的兄弟情谊的。可萧绪澜是重色轻友的典型代表,心中一直不肯原谅黎清砚。
黎清砚也曾试图挽回过,但萧绪澜的态度一直都十分冷淡。久而久之,他便也觉得没必要执着下去。
但赵勉看的出来,黎清砚还是挺希望萧绪澜可以回心转意的。
“我就不进去了。”萧绪澜眼神依旧很冷淡,“听闻他病了,这几日休养的如何了?”
“王爷一向不喜喝药,一日三份的药量被他硬生生的给减成三日一份。他近几日心情又不好,病自然好的慢些。”
“心情不好?为何?”
赵勉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是因为淼淼吗?听说他跟淼淼拌了嘴。”
见赵勉沉默,萧绪澜顿时明白心中的猜测都是对的,“淼淼待人一向宽和,从不会无缘无故的与人生气。你也多劝劝你们王爷,犯了错就要认。难不成还等着人家姑娘主动上门与他和好吗?”
萧绪澜的声音很大,殿内的黎清砚听的一清二楚。他知道萧绪澜是故意来恶心他的,他倒也没生气,反而还笑着打开殿门附和了萧绪澜的话,“绪澜言之有理,本王这就去慧慈宫找她。”
萧绪澜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跟黎清砚相识这些年,还从未见黎清砚主动跟谁赔过礼,他故意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膈应黎清砚。也算是报复黎清砚之前对他的隐瞒。
可他没想到黎清砚居然真的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去景国游历的那段时间,萧绪澜把温思淼的脾性摸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温思淼最是心软,若黎清砚带病前去道歉,她十有八九都会接受。
他竟还要成为助他们和好的好心人了?
越想越不能接受。萧绪澜及时拦下了黎清砚,“你先等等。你现在还病着,这样贸然去见淼淼,万一将病气过给她该怎么办?依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休养,等痊愈后再去找她。”
“也对。”黎清砚又转身进了殿门。
见他这么容易就被说动,萧绪澜只觉想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耳根子这么软。
生了场病人都变蠢了。
但萧绪澜刚进门就愣住了,因为黎清砚正坐在桌前写信。
“你在写什么?”
“虽因病不能见她,但内心所想还是可以写下来的。为彰显诚意,这封信本王稍后会亲自送到慧慈宫。”黎清砚笑着抬头,“还得多谢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