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寸丁谷树皮,听说你娘子屁股上有颗痣,是不是真的啊?”泼皮无赖专逮着这样的老实人看笑话。
西门庆上前。
“啪!”的一声。
是他抬手给了那破皮无赖一个嘴巴子。
“哎,你怎么打人啊你……哎呦,西门大官人。”破皮无赖认出他的身份,舔着脸说道:“大官人打得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
“滚滚滚!”
西门庆将他赶走,忍着激动的心情,站在武大郎面前,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然后。
武大郎看也不敢看他,只见他打人的劲,便知这人不是好惹的,担起炊饼,飞也似的逃跑了,换个地方继续叫卖炊饼。
回家后。
武大郎跟潘金莲说起今日奇事,他叫一个破皮无赖欺辱,结果那个破皮无赖反倒叫一个穿绸子衣裳的大官人打了一巴掌,可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哦,你去厨房揉面吧。”潘金莲坐在床边,敷衍道。
见她态度冷淡。
武大郎有点担心,往常潘金莲听他说话,总要骂他两句的,今天怎么没骂?
于是走近,伸手想探探潘金莲的额头。
“啪!”的一声。
潘金莲恶狠狠将他手掌打下,吊起眼睛,问道:“你想干什么?”
“娘子,我看你是不是生病了。”武大郎老老实实回答。
潘金莲“蹭”地站起,比武大郎高了两个头不止,拧着他的耳朵,如同训儿子一样,骂道:“滚你的蛋,你死了,老娘都不会生病,趁着天还早,不去揉面准备炊饼,明天赚不来银子,打算喝西北风吗?”
武大郎挨了顿拳脚,心里美滋滋的。
反握住潘金莲的手,说道:“娘子莫动气,别伤了身,为夫这就去做炊饼,这就去。”
说完。
他转身去了厨房。
潘金莲连忙反锁上门,然后急匆匆蹲下身,检查床底下。
羞涩道:“大官人,你趁着现在,快点走吧。”
她自认问心无愧,与西门大官人清清白白,只是怕武大郎心眼小,所以才叫这个外客躲进了床底下。
如今趁着这个空子,叫他快点离开就是了。
西门庆怀里还揣着那块汗巾,心里直发凉,原来他在武大郎眼里,就是一个用来磨恶人的工具,竟是半点没记起自己!
记不起来自己也就算了。
竟还把一个淫妇当做宝!
淫妇目前还是美妇,但并不坚定,他原本是可下手,可不下手的,但为着这点怨恨,他决定报复武大郎一下。
最好能让武大郎亲眼看清,潘金莲是个什么样的人,比不比得过他西门庆?
西门庆爬出床底,并不着急走,反倒理了理头发衣服,眼睛往四处看了看。
潘金莲心里有点着急,却不好催促,催急眼了,人家人高马大,她和外面那个三寸丁谷树皮加起来,不够人家打两拳的。
于是只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