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开门的几秒钟里,伊本真介不止一次为自己莽撞地喝下那杯酒而后悔不迭。如果不是那杯酒,也许初期的准备工作今天就可以完成…他的思维在昏沉与渴望间起伏,热意翻涌。
当门被打开,安仓津身上独特的气味顺着空气扑进他的鼻腔时,伊本真介那点努力维持的理智也几乎瞬间崩塌了,从小腹泛起绵密的麻痒,腿软得只能靠在门框上勉强保持站立。他手里还捏着折叠起来的眼镜,望向安仓津的眼神有些失焦。伊本真介小口喘着气:“很抱歉…安仓先生。我有点…”他迟疑着,小幅度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安仓津上前两步扶住他的手,把伊本真介拉进家门。在被碰到的时候,伊本真介打了个寒战,随即贴得更近了,把脸埋进安仓津的颈窝。隔着一层衣物,这具人类的躯体又烫又软,还隐约有些湿意,皮肉包裹下组装精良的骨骼如同一个镂空的纸灯。
这时,安仓津闻到从对方身上散出的若有若无的酒气。
“是因为喝酒吗?”看着他胯间难以掩饰的弧度,安仓津问。
“不是。”伊本真介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非常沮丧,“因为酒里有一些…一些东西。”
安仓津抚摸着他的后背,“看来是很强劲的药物。”
伊本真介在他身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说:“…想到安仓先生之后才出现了反应。”
安仓津惊叹地看着此刻的伊本真介,往日的拘谨被药物冲得一干二净,他紧张又羞耻,身体都因这种不安而僵硬,但从回答的语调里,安仓津听到了一丝隐匿的期待。于是他带着伊本真介走进房子,关上门,好像落下一把没有钥匙的锁。
被成年男性趴在身上,安仓津却像背着小布包一样轻易走到客厅,伊本真介难受地咕哝,残存的些许人类羞耻压抑住把性器往安仓津身上磨蹭的动作,他孱弱地与欲望搏斗,为此失控地呻吟与颤抖。
走到客厅中央,他再也迈不动步子,顺着力,安仓津将伊本真介放在地板。“哎呀。”他注意到这只“小布包”的困扰,笑着说:“真是的,就算蹭蹭又能怎么样呢?”
伊本真介摇头,长发被甩得更加凌乱。安仓津故作苦恼地说:“既然这样,那伊本君还是自己解决吧?”
布包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啜泣,抓住他,温热的手在布料上留下一点湿痕。
安仓津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拍拍伊本真介的脑袋,蹲下身摸摸他的脸。“不会这么随随便便把你丢下的。”他把伊本真介的手放在皮带扣上,“解开。”伊本真介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手指笨拙地试图把卡扣拨开。他试了好几次,额头细密的汗珠汇到一起。终于,金属扣带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伊本真介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解开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安仓津干脆席地而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解开卡扣之后,他似乎又陷入人类道德的陷阱,想要立刻把裤子往下拉,但被羞耻感绑住了手。他抬头求助般望向安仓津,深色皮肤的青年无辜地摊开手,示意自己爱莫能助。伊本真介立刻相信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帮助他扯掉这束缚,他咬紧牙关,仿佛下了英勇就义的决心,将裤子褪下来,那根早已勃起的阴茎迫不及待弹起来,贴着肚子微微摇晃。
安仓津履行诺言,轻轻握住这根等待已久的器官,手指在柱身和顶端流连,时轻时重地揉捏。快感如潮,伊本真介随着他的力度呻吟,大腿曲起又伸直,难耐地试图夹住他的手,却被对方强硬地分开,这种姿态下,为了保持平衡他不得不抓住安仓津的肩膀,然而这更只使得对方玩弄阴茎的动作更随心所欲。安仓津将铃口的前列腺液抹上茎身反复捋动,还格外照顾伊本真介敏感的冠头。快感的浪潮中他扭动着,说不清是为了逃避还是索取。
动作间伊本真介的领子朝一边散开,裸露出的皮肤涌现出一片生动的红色,伴着喉结滚动,青筋突突紧绷。他试图再与对方贴近一些,嘴唇凌乱地落在对方的脸上、肩上。安仓津任由他四处啄吻,手里捏住龟头,让铃口裂开一道细缝。几乎是被这道尖锐快感席卷的瞬间伊本真介就尖叫着射了,双手死死搂着他的肩膀,就像一个寻常的拥抱。
射精的快感令伊本真介的大脑都陷入一种松弛的空白状态,除了大口喘息,什么动作都无法完成。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伊本真介的感官才缓缓恢复,一具温暖的肉体正贴着自己的脖颈磨蹭,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柔软的绒毛在皮肤间摩擦的触感,混着一点稀薄的汗水发出细密的剥离声。安仓津的皮肤无比光滑,摩挲间如同一面完美的水镜,伊本真介在快感的间隙中望着他,微微地打了个寒战。
安仓津注意到他可爱的玩具逐渐醒来,脸颊上的红晕不但没有褪去反而继续往下蔓延,他的呼吸仍然短而急促,射过一轮的阴茎很快再次充血膨胀。伊本真介开始不再满足于安仓津若有若无的抚摸,相比最初那轮热浪,他意识到这次的欲望从更深处迸发了,后穴空虚且麻痒,饥渴地收缩想要吞吃些什么。他想抓住安仓津的手往更后面探索,又想要直接翻过身来像发情期的猫那样直白地展示自己,然而他的大脑错误地给两个动作同时开放通行,以至于他在安仓津手下焦急地扭动,毫无章法。
安仓津抚摸着他的脊背,接着顺势将手探进衣裤,在伊本真介杂乱的喘息中,他从腿根揉捏到臀部,时不时技巧性地挑逗阴囊和穴口的褶皱。被抚弄和开拓的感觉太明显,当他终于把手指慢慢推进穴口时,伊本真介已经快要从衣服中流淌出来,浑身都被热汗浸透。
尽管在药物的作用下伊本真介的后穴微微张开,焦急地吸吮着入侵者的手指,但是真正被挤入的感觉依旧是怪异的,同时,他说不清是由于被进入还是由于身体先于大脑识破了某个真相,进入的东西相比手指更像是冰冷的石头,伊本真介几次努力想要放松都没能成功,安仓津只挤进两个指节就被括约肌死死咬住。即使安仓津的手指上还留着伊本真介射出来的精液,但这点液体显然不足以完成润滑,两根手指只插入一半伊本真介就感受到后穴传来的酸涩感,括约肌紧紧绞住入侵者,敏感地抽动。
安仓津想了想,把手指抽了出来:“或许在浴室里真介君会更适应这个方法。”
没等伊本真介反应过来,他把瘫软在地上的人抱起来走进浴室,直到把这个被高热搅昏大脑的家伙从衣物里完全剥出来、面对墙壁放进浴缸,伊本真介都还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然而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在脑中激烈地闪烁着,他听到自己在尖叫:“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尽管实际上他只是乖乖地顺着安仓津的摆弄,双手扶着墙跪在浴缸里,任凭对方再次将手指插入后穴。
在那股莫名的不安中,一种粘稠冰冷的液体顺着甬道缝隙渗了进去。
那一定是黑色的,伊本真介似乎在这一刻清醒了,但似乎又完全丧失了人类的理性,他竟然觉得那些液体的颜色依靠触觉直接把黑色的概念烙进了脑海里,借助它们,安仓津的手指顺利地挤进去两个指节,最外的肉环紧紧箍着,难以插入的干涩感再次出现。
他在彻骨的寒冷中颤抖,双腿无力地软下去,却几乎直接坐在了安仓津的手指上,立刻被它们插得更深,同时两大股黑色液体涌了进去,他顿时被一种无可名状的酷寒和恐惧包裹,它们的每一个分子都在甬道里流动,将凝视的目光顺着神经一路插进大脑,好像直到这时,他才重新意识到黑色的皇帝到底意味着什么。伊本真介发出断续的呜咽,他的身体因恐惧和难堪而僵硬,但皮肤却由内而外透出生动的红色。
安仓津顺利地再加进了两根手指,在湿滑的液体中抽插。内壁含吮着手指,他摸到那些柔韧的肌肉在刺激中可爱地、无助地抽搐,再往深处探索时,安仓津终于找到那个敏感的腺体,他毫不留情地摁住这团硬块,间或手指快速震颤。伊本真介几乎尖叫着弹起身体,快感电流般流窜在体内,腰腹的肌肉抽搐,崩出格外漂亮的湿漉漉的曲线。他哭喘着,企图撑着安仓津的手臂站起来好脱离被快感折磨的境遇,但根本没有力气,只能在挣扎中把手指越吞越深,帮助安仓津侵犯到更隐秘的领域。
当安仓津把手指抽出来、转而用阴茎顶住穴口时,伊本真介还无法弄清正在发生什么。他本能地遵守安仓津给他的指令,即使在快感中大腿颤抖也仍跪立在浴缸里。
随着那个灼热的器官一点点顶进甬道,伊本真介意识到正餐已经开始了。开拓良好的后穴热切地缩张,被填满的感觉逐渐取代酸痛,起初这感觉是很好的,可是安仓津的阴茎要全部插进来还是有些过长了,剩下三分之一在外面的时候伊本真介不得不小心地呼吸,否则那种被阴茎牵动内脏的感受会令他止不住想要干呕。
安仓津停下来,开始缓慢地往外抽,伊本真介顿时焦急地收紧肌肉:“不…请、唔…请您……”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想要回头确认安仓津还在他的身体里,连眼泪掉在安仓津的脸上都没有注意到。安仓津猛地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面对墙面,舔吻着伊本真介的后颈,啃咬动脉。
这是爱。伊本真介无比清楚地得到了一个神启,他感受着安仓津再次往里插入,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条炙热而肮脏的甬道里,胀痛令他更加分开双腿,酸麻却令他想要蜷缩。伊本真介还残留着被指奸的零星记忆,这点记忆尖叫着:“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在哪里?”安仓津问。
“在那里…”伊本真介分不清是被攫取了思维还是他恐惧而期待地叫出了声,淫欲如同至高无上的神罚降临了,他的灵魂匍匐着,和一条发情的狗毫无区别:“插进来,插进来!求求您、再深一点……”
安仓津掐住他,顶住肿起的前列腺直接碾了过去,把阴茎彻底嵌进他的身体。伊本真介发出淫荡的呜咽,后穴一下下啜吸着,在变得完整的幻觉中,伊本真介还想再吞得更深。他低下头,看见小腹已经被顶得显出了形状,隔着他透出红晕的皮肤,看起来依然狰狞。
安仓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在伊本真介听来比任何化学制品都更有用,他哽咽着问:“您、您在夸奖我吗?我想……”
安仓津说:“是的,我在夸奖你。”他摆动腰部,抽送着性器,一手摁住伊本真介的后背把他按在墙壁上。伊本真介还不满足,手指想要抠住什么,可光滑湿润的浴室墙壁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他只能绷直手指,迎合安仓津的动作。快感就要把他打碎了,伊本真介狂热地追逐,安仓津适时加快动作,每一次都撞得伊本真介挺翘的阴茎在墙壁上挪动,前列腺液涂在墙上,又沾上他自己的身体。太深了…伊本真介张嘴喘息,唾液混合着汗和泪流淌满脸,水声越来越重,阴茎抽插间把肠液打出泡沫糊在穴口,它们堆积在那一圈翻出的肉花上,既美丽又淫荡。
他浑身都被快乐充斥,这快乐最好完全挤满他、充斥他,把那一点点可怜的灵魂挤出这具躯壳,或者只残留一丁点碎屑。安仓津越插越深,就快顶到结肠口,他抚摸伊本真介被打湿的头发,安抚着这只被欲望浸饱的小狗,片刻后安仓津亲吻着他的耳垂,舔进耳窝里,舌尖在这个小洞中搅动。沿着神经,快感甩进伊本真介的大脑,他崩溃地颤抖着,大腿痉挛,稀薄的精液从张合的小口流出来,流过茎身,流过囊袋,最后垂落下去。他似乎终于得知在这样的快乐中人应该选择逃离,然而太晚了,他被插入,又被亲吻,神启烙印在他赤裸的身体,再刻进他的内脏。
“再深一点吧…”伊本真介流着泪祈祷,“津、我想要再深一点…”他不满足——永不满足——空虚庞大得快要吞噬他,可是找不到,更没有终点。伊本真介只能祈求,他趴伏在墙上,翘起屁股,似乎被安仓津的生殖器贯穿可以填满这可怕的空洞。安仓津带来的无边黑暗甚至比快感更加动人,他漆黑的视线投在伊本真介的身体上,凝望灵魂更胜过凝望肉体。安仓津见到他不住哭泣,茫然地嘶鸣,神圣的快乐将他包围,诱惑,又或者说强迫着他进行最终献祭。
肉道抽搐,饥渴地吞咽,伊本真介听不到自己在呻吟,也意识不到自己完全坐到了阴茎上,他的手无力地搭在浴缸两侧,随着身体的波浪起伏。紧接着,安仓津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伊本真介已经分不清在经历高潮还是寻常的快感,混乱的感官甚至向他传达一股尖锐的尿意。他无时无刻不在被爱抚,为此无时无刻不是安心的,伊本真介想要挽留充实的感觉,可他太累了。这场洗礼持续的时间已经太长,与生俱来的缝隙都被这力量捏合,他变得过于完整,因此也过于渺小。
安仓津把自己完全抽出伊本真介的身体时,这只疲惫的小狗就再也无力维持姿势,伊本真介在浴缸里挣扎,想要蜷缩起来,但是这里太狭窄了。安仓津托住他的尾椎,将他翻转过来,伊本真介就只能双腿打开任由对方把自己架在浴缸上。他意识到安仓津正看着那个备受蹂躏的入口,羞耻让他忍不住收缩肌肉,然而这个动作使团在里面的精絮混合肠液被挤出来,过度使用的穴口无法合拢,这股浓稠的液体流出入口,顺着褶皱继续流淌,一滴一滴落进浴缸里。安仓津按压他的小腹,穴口开合,涌出更多乳白色的液体,它们垂挂在艳丽的肉体上,终于显现出一种不神圣的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