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令尊何处?”东方破问道。
那刘纯添完茶水后于另一木椅上坐下回道:“我父亲在这待不惯,回陕西了。”
“那景厚兄两个学徒呢?”东方破继续问道。
“这晚上没什么病人,我让他们早先回家休息了。”刘纯知道东方破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道:“医馆里就我一个人。”
东方破这才放心道:“原来这样。景厚兄,我今日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刘纯道:“请讲。”
“曾经我去长安游历时碰到景厚兄,听景厚兄说,您当时有研究过阴阳转换大法。当时我就觉得神奇,只可惜那时行色匆匆,不曾听景厚兄真切医术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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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来东方兄今日前来小弟陋舍,是为这件事啊。”那刘纯笑道:“我当时想出这点,跟我父亲讲过,但是我父亲并不怎么认同。我当时在想,虽然那时候没人理解我,以后总有人理解我。于是我便开始着手编写《医经小学》,这才完成了第一卷。今日东方兄既然问了,那我正好可以说说我的想法。”
“景厚兄请讲,在下洗耳恭听。”东方破道。
刘纯似乎等了很久,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侃侃道:“我一直认为: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任何事物阴阳的属性都不是一定的,是随外界环境改变而改变的。在一定范围内,改变物质的量就将改变物质的阴阳属性。阴阳各自有不同的运动规律,不可完全混淆套用,应因性而辨,因辨而用。”
“可以具体说说吗?”东方破问道。
“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百;数之可千,推之可万。万之大不可胜数,然其要一也。”刘纯解释道:“阴和阳不是绝对的,就比如说:相对于夜晚,白天就是阳;但相对于一个艳阳高照的白天来讲,乌云密布的白天就算是阴天了。”
“对。”东方破有了点希望道:“换句话说,不能认为阳就是阳,阴就是阴。阳还可以继续分阴阳,比如白天为阳,夜晚为阴;白天中的上午为阳中之阳,下午为阳中之阴;上午中接近正午的时候,就是阳中之至阳,而清晨时分就相对属阳中之阴。”
“是的,道理就是如此,可以无限细分,不可胜数。”刘纯道:“这一个关系用在人体上,可以帮助我们搞清楚阴阳虚实的情况。”
“说到人体,区别最大莫过于男女。”东方破抓住刘纯提出来的人体阴阳论,引导道:“不知景厚兄有没有想过人体男女阴阳转化大法?”
“我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刘纯陷入深深沉思道:“我曾研究过一些动物,发现有些确实是可以雌雄转化,像蟾蜍、黄鳝等,但是那些都是低端生物。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那些低端生物与自然几乎浑然一体,由二返一,经道重生另二,相比于人来讲,更有可能。”
“景厚兄忽略了一种动物。”东方破道:“相比于景厚兄所列举的那些,这种动物既高级,又能性转化。”
“什么动物?”刘纯问道。
“鸡。”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刘纯大喜道:“自古以来就有‘牝鸡司晨’的说法,我怎么把这忘了。东方兄,你果然是学识渊博啊。”
“哪里哪里。”东方破笑道:“小到蚂蚁,大到黄鳝;再到蟾蜍,甚至是鸡,都能雌雄转换。那么更进一步,人体是不是也能男女转换呢?”
“唉,东方兄,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那刘纯道:“从周秦开始就有皇室内监通过切除男子阳器而止阳起阴。”
“男子去阳起阴已有先例,女子去阴起阳却是没有。景厚兄可以就这方面大起一番作为。”东方破道。
“说实话,我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刘纯道:“我曾读《木兰辞》时,就很纳闷:男女区别如此显着,那花木兰在全是男人的军营中居然没被发现任何端倪,真是古怪。”
“那花木兰来自北魏鲜卑族,估计有不同于中原的独特医药秘籍,实现了由阴转阳,如此避免种种军检。”东方破循询道。
“这也说不通啊。”那刘纯道:“阴阳虽能转换,但是阴毕竟是阴,阳毕竟是阳;就算能够转换,那也是暂时的。不可能白天一直刮风下雨,晚上永远亮如白昼。月亮再光,终究比不过太阳。”
“暂时的就够了。”东方破惊喜道:“为了实践景厚兄的阴阳转换理论,在下特意将小女带来,请景厚兄尝试。”说着解下怀中婴儿,放于两人之间的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