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温刚好,季尧一泡进去就觉得浑身轻松,身后的贺景在帮他擦沐浴露,他靠在他的肩头,眼皮逐渐合上。
这栋公寓里,被贺景安上数不清的针孔摄像头,只是季尧不知道。
贺景只希望季尧不要乱来,起初季尧确实安分守己,最多也不过是用玩具玩玩自己,直到第十天,他带了个男人回来。
然后就是常规的上床,换体位,内射。
而贺景,在电脑前看完了整场出轨大戏。
回家后贺景平静地问季尧:“怎么那里看起来有点肿了?”
季尧只说是自己玩的。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毁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愤怒,嫉妒还是自暴自弃,贺景找来几个还算干净的男人让他们轮流干季尧,即便他哭着说不要了,他还是让那些人继续。
你不是很想要吗?你不是很想被当成肉便器吗?
越想贺景心里就越掀起波澜,手下一个没注意,把季尧的背都给弄出几道红印子,听见季尧发出嘶的一声,他本能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季尧没回答。
贺景望向枕在自己肩头的季尧,这才发现他早就睡了过去。
他不想叫醒季尧,抬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又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像是想起一些很久远的记忆。
“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是太累,直到贺景将季尧抱回床上他都没醒,整栋公寓静谧得可怕,四周只有季尧均衡的呼吸声和他手上那块腕表转动的嘀嗒声。
贺景嫌它吵,轻轻掀开盖在季尧身上被子一角,扶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腕表摘下来。
腕表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做功很粗糙,表盘和表带还有很多划痕。贺景是出了名的腕表玩家,这种质量的腕表顶天了几百块钱,换作平时他连看一下都嫌脏了自己的眼。
但季尧似乎很喜欢这玩意,同住的这十几天里,贺景基本没见他摘下来过。
洗澡戴着,睡觉戴着,和他做爱也戴着。
指尖冰凉的触感打断贺景的思绪,他随手把腕表放到一旁,双手在季尧那只带有薄茧的手掌上细细揉捏着。
贺景向来觉浅,周围哪怕有一丁点变化都会惊醒。前几个晚上季尧总缠着他做,每次做完两人身上都覆着一层薄汗,彼此体温的深度交互与肉贴肉的相拥而眠,竟让他丝毫没有察觉怀里的人是这样畏冷。
在确定主奴关系后,他曾带季尧去医院做过全身检查,季尧还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怕得病,可他没回答。
当时报告显示季尧患有严重营养不良和免疫力低下的毛病,再加上燕城最近降温,医生还特地嘱咐要记得保暖。
不知道该说自己粗心大意没把医生的话放心上,还是该说欲望喷薄时谁都无法自控。
手心逐渐回温与指腹捻到的异物让贺景心思回拢,他借着窗外的月光凑近去看,隐约瞧见季尧手腕上有几处凹凸不平的疤痕。
他学的金融,这种医学范畴的内容他不了解,干脆掏出手机对着那些疤痕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他以前的心理医生徐捷。
徐捷:你又犯病了?
贺景:什么伤口。
徐捷:是疤痕增生,挺密的。
贺景:原因。
徐捷:看不太清楚。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但我的法医同学说也可能是试切创,说人话就是自残割腕。
贺景按灭手机没再回复,重新给季尧戴上腕表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房间。
不知不觉走到地下室,望着琳琅满目的训诫道具整齐码放在各个玻璃柜中,直面心底阴暗这件事让贺景的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他是个变态。
自成年起,他对一切事物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甚至包括他自己。所以在正式接手家族企业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寻找旧人以及自身性取向问题统统被他隐瞒起来,为的就是防止任何人或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然而商场上到底讲究利益,太过铁腕反倒适得其反,过多的精力让贺景开始接触虐恋文化,那种完全支配掌控一个人的感觉让他痴迷。很快,一件件或精美或可怖的道具渐渐填满原本空荡荡的地下室。
他私下去过调教俱乐部。但里面的奴隶大部分入不了他的眼,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来寻求刺激,要么是被调过又遭舍弃的奴隶,听话得让他没有想要支配的欲望。
少部分约调了一两次也再无后续,原因无他,不够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