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他撞了付沉不会倒霉吧。”
“嘘嘘,付沉过来了。你小声点啊。你挤我干什么?我们走吧走吧。热闹是那么好看的?谁知道他疯起来会不会连我们都打?听说他在以前的学校就喜欢打架……”
叽叽喳喳的声音远了又近。付沉烦躁地厉害,干脆饭都没吃就去了休息室。锁上门要个清净。
“哐哐哐。”
敲了几下可能觉得不对。“叩叩叩。”
“安老师,我来给你当助理了!”大学生声音清亮,如雷贯耳。
趴在安浦年身上的易应礼眉眼淡淡:“吵死了。”
安浦年沉声说:“你先去教室。”
“哦哦,知道了!谢谢安老师!”
安浦年这下彻底没了心思,他推了推易应礼的腰,示意他下去。易应礼骑着安浦年的胯,按着人不让起来。
安浦年躺着去摸眼镜。
“轻点。”易应礼在他身上扭腰。
见易应礼不动。
安浦年无奈,笑:“安老师肾不好。易同学体谅下?”
易应礼从地上起来。
安浦年似乎真不在意肾好不好这件事,他毫无顾忌地在易应礼面前揉了揉腰。安浦年全身衣衫齐整,就是衣料边角多了些皱褶。易应礼看着他的下身,嘴唇抿着:“安老师确定不让我帮你蹭出来吗?”
“刚刚那个是文学院的大学生,让他帮你分担点工作。你的奖学金到了。”
安浦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申请表。”
“你现在给我奖学金,让我觉得你在嫖。”易应礼表情淡淡的。挺拔的气质,眉眼贵不可言。
“班里和学校的事情给大学生,你专心在竞赛的事情上。”安浦年用钢笔在空白申请表上了签字。
“高中联赛关注的人不少,不仅有市里的领导在看。”安浦年顿了顿。
“拿个奖回来我是不是就睡不到你了?”安浦年眉眼带上笑。
“安老师睡过我吗。”易应礼在申请表上填下姓名,住址处笔间轻停。
“景淮大道七栋。”
景淮大道七栋。
水床,吊灯。穿着黑白两色丝制断面睡衣的安浦年单膝撑在床上,易应礼嘴里含着一个无籽樱桃。红粉的樱桃天生生得心跳模样。易应礼的一条腿被安浦年扶在肩上,水床塌陷。安浦年掐住易应礼的下巴,整个人下沉。易应礼轻轻喘了一声。
挪动身子显得很困难,易应礼嘴唇轻抿。整个人上下晃动了一下。易应礼偏开头,嘴里的樱桃落在枕头上。安浦年看他。丢开扶着易应礼脚腕的手。安浦年侧身翻到易应礼身旁。悠闲地躺着。
“害怕?”
安浦年把灯光调成正常。
易应礼没动静。
过了一会,易应礼翻身下床,走的时候把樱桃扔了。
回来之后的易应礼靠在床上,眼泪一滴一滴从冷淡的脸上落下来。易应礼脸色很白,高山远雾般的眸子落下泪来,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脸。林雾中湖水的冷香。
灯开了一晚上,起来的安浦年看到带湿的睫毛,白色带着破晓轻光的脸。被子半盖在身上,纤长的手指搭在腿上。
侧着睡的易应礼很是安静。安静到你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和他这个人不同。易应礼完美,优秀。不被忽略。浅淡性格撑得起风云突变,全无弱点。
在不设防的时候露出无害。
安浦年眯着眼睛由着睡意变淡。安浦年划开手机屏。